三人打打鬧鬧的出了謝遙家,在街邊隨便買了幾個包子,邊走邊吃討論著案情。
“以此來看,酒樓的人都有作案的可能,仇殺?財殺?”
“財殺……不太像。”謝遙搖搖頭,“現在回想起酒樓屋內的一切擺放,實在太乾淨了,抽屜雖然被掃了個乾淨,但是其他抽屜幾乎都沒開啟,若是財殺,兇手免不了要翻找好東西,又或者兇手知道錢財在哪,這知道的,有可能是親朋好友、也有可能是報案的小二,但……有點說不通。”
劉中元若有所思,“確實,說不通,為了錢財的話,屋內其他值錢的東西為什麼沒拿走?那千金的古硯臺、還有那個茶杯,還有掌櫃身上的玉佩。”
兩人立即瞪大了齊齊看他。
劉中元乾咳了一聲,略有些尷尬,道,“你們兩別這樣看著我啊……”
怪發毛的,讓他有一種下一刻就要被暴打在地的錯覺。
謝遙道,“千金古硯臺?”
劉中逵也盯著他,“茶杯?玉佩?”
“看不出來啊,你說說,怎麼個千金法?為何我和中逵看不出來!”
劉中元,“……”
他硬著頭皮道,“那案上的硯臺,乃是大詩人劉渙曾用過的,叫四象硯臺,我不太知曉這個名字的意思,但是這硯臺,我也確實在書中見過,就是那本《民間十八錄》,昨夜去的時候,我才注意到硯臺,價格現在好像已經到了三千多兩,還有那個倒在桌上的茶杯,是七年前官窯出的,一整套買下來應該是八百多兩,當初只出了十套,據說全部供進了宮,玉佩……”
謝遙接道,“玉佩是隋雨閣的翠玉做的。”
隋雨閣是附近聞名的玉器鋪子,店大名氣大價格也高,謝嬈就算是再不識貨,也識得常理,那麼珍貴的一塊玉佩就明晃晃的戴在身上,若真是財殺?還能比謝嬈這個市井之人更不識貨?
財殺,說不通。
“其實最珍貴的,是他屋裡的那個黑鼻壺,就放在四象硯臺旁,是個老東西了,我聽說最後一次出現,好像是在十幾年前,再具體就不知道了。”
“值多少錢?”
“不好估算,上一次有人出價是兩千多兩,沒買到。”
嗬!
謝遙和劉中逵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她道,“照中元這麼說,這酒樓掌櫃的也太有錢了吧,硯臺、茶杯、玉佩……開酒樓這麼賺錢的嗎?”
三人對生意上的事都不太懂,對這件事也就馬馬虎虎的過去了,三人現在已排除了酒樓掌櫃被財殺的可能,那他最大的可能,就是仇殺。
三人都不是魯莽的呆子,立刻就回縣衙稟報了情況,衙門捕頭各自帶了人將與酒樓掌櫃相關的人暗中監視起來。
滄縣父母官王修華令人將滄縣內十幾個藥鋪近半個月內購買砒霜的名冊拿到了手,安排人手依次排查。謝遙與劉家兄弟也沒閒著,帶著縣衙的另一位要好的捕頭,四人分兩頭走訪了所有的藥鋪,詢問近日丹砂出售情況。
酒樓掌櫃沒有過多掙扎,說明茶裡混有大量的明梟,明梟不是藥鋪裡賣的東西,明梟提取需要丹砂,而大量的明梟便需要大量的丹砂,在滄縣內,一兩丹砂一兩白銀,絕不是尋常人家可以大量購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