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容貴妃也搬到幽篁軒來了。
不羨成天帶著茶煙和澤蘭坐到容貴妃屋子裡,用過午膳後,幾人圍坐在暖榻上,不羨在一旁練字,容貴妃在看各署遞上的賬本。
這日,冊封聖旨下來了。
孟婕妤冊封為昭容,與衛昭儀併為正二品,還賜了凝露殿給孟婕妤,孟婕妤樂得顛顛的拿到聖旨的當天就搬出逸羽殿。林美人冊封為正三品婕妤。其他嬪妃位份不動。
楊柳兒從外頭回來,看著不羨在暖榻上望著窗臺發呆。她逗趣的說:“公主可是悶了?外頭可熱鬧了。”
不羨歪過頭問:“外頭什麼事熱鬧?”
楊柳兒說:“奴婢剛剛從京都苑回來,聽那的公公說,今日逸羽殿的衛昭儀發了好大的脾氣呢。”
澤蘭問:“為的啥?是為孟婕妤冊封賜殿之事嗎?”
茶煙答:“這可不,凝露殿到皇上的平就宮也就兩三盞茶的功夫,住的這麼近,想來以後承恩就更多了。”
不羨饒有興致的聽著,想著還是太后厲害,故意厚此薄彼。這樣一來這衛昭儀和孟昭容看似深厚的情誼,瞬間就土崩瓦解了,果然是對塑膠姐妹花。衛昭儀和孟昭容這對沒有皇后支撐的後宮友誼,就像一盤散沙,都不用風吹,走兩步就散了。
楊柳兒又說:“奴婢回來還看見那落暉宮的蕭美人身穿華服、滿頭珠翠,在碧玉湖邊晃盪呢。”
澤蘭接話:“可是蕭美人並未冊封呀。”
楊柳兒:“是啊,蕭美人該不會得癔症了吧?”
茶煙瞥見容貴妃面色有異,忙倒了茶過來給不羨和容貴妃,瞪了楊柳兒一眼,說道:“越發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奴才不可以在背後議論主子的。”
楊柳兒微微吐了吐舌頭:“奴婢只在這宮裡說,決不向外說去。”
茶煙嚴肅地說:“在自己宮裡說慣了就會在外說溜嘴,給貴妃娘娘惹了禍也不知道。”
容貴妃喝了口茶,放下茶碗道:“楊柳兒是該跟茶煙好好學學,我素來不喜話多嘴碎的人。”
不羨託著腮,也不插嘴,其實她是喜歡聽這些宮女說閒話的,她們要不說這些八卦,自己的資訊也無從得來,且自古說閒話是就人的通性。不過除開禍從口出,有些閒話對別人也是一種傷害,是該有些分寸的。
澤蘭笑著打圓場:“我瞧著公主老看著這光禿禿的窗臺,是覺得太無趣了嗎?不如讓奴婢們剪些窗花貼上吧。”
容貴妃放下手中的賬簿,微笑說:“羨兒要一起嗎?”
不羨搖頭:“我也不會。”
容貴妃伸手摸摸不羨的小腦袋瓜:“慢慢學就會了。”
茶煙得了容貴妃的答允,便退出房去,不一會兒抱著一摞色紙和一疊金銀箔來。宮中女子長日無事多愛刺繡剪紙打發時光,宮女內監也多擅長此道。
兩個時辰下來,桌上便多了一堆色彩鮮豔的窗花:“喜鵲登梅”、“鯉魚鬧蓮”、“福祿娃娃”、“鴨子戲蓮”、“吉慶有餘”、“五福臨門”,還有“蓮、蘭、竹、菊、水仙、牡丹、歲寒三友”等植物的圖案。
一下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到了夜間,不羨正睡著,忽聽門外砰砰砰亂響,嚇得不羨抱著被子縮在床角直叫喚:“茶煙,茶煙,茶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