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執被嚇了一跳,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回話,而且他身體本能有一種對眼前這個女孩的畏懼。
“非常抱歉,安娜。”趙執有些口吃道:“你聽我說,我只是……”
“解釋的話語我現在並不想聽!現在,立馬,站起身來跟我回去!”安娜稍稍彎腰穿上了小皮鞋,然後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之時則是溫和的笑容以及歉意的眼神。
她衝著繆斯道:“真是不好意思,警官先生。這都是我的過錯,我從小就沒有管好他,以至於他現在竟然進了局子,給您添了這麼多的麻煩。”
繆斯看著眼前這個彬彬有禮的紅髮女孩,心中開始懷疑剛剛那頭髮飆的小野豹真的是她嗎?
他回道:“不不不,羅恩並沒有給我們添麻煩。而事實恰好相反,其實他才是受害者。”
“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的原因,他怎麼會成為受害者呢?”
回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安娜轉身衝著羅恩抬了抬眉,“走吧,羅恩。如果你還想接著磨蹭的話,那麼我們將趕不上最後一趟回肖申的鐵殼子車!”
趙執連忙站起身來,乖巧地站在了安娜身後。
“請允許我再次表達我的歉意,警官先生。”安娜又朝著繆斯致歉道:“我本想以‘再見’作為我的贈別之言,但現在我希望我們今後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了。”
“這是應該的。”繆斯忽而瞥了一眼趙執。
趙執突然覺得一陣心虛。
他可是打算在三天之後去羅威爾俱樂部尋找繆斯的!
“慢走,這位美麗的小姐。”繆斯極為紳士地脫下了自己的帽子,併為安娜拉開了房門。
安娜微微一禮算是謝過,然後拉著趙執的手快步往外走。
從弗蘭克瑟一路回肖申小鎮的路途之中,安娜始終板著臉。趙執有心解釋什麼,但始終提不起膽子。
這就是這具身體留給自己的後遺症嗎?
趙執苦笑了一聲,看樣子這完全不符合自己對於妹妹期望的妹妹今後要給自己吃很多的苦頭了。
從往返於弗蘭克瑟與肖申小鎮的鐵殼子車上下來之際,天色已經是暗下來了。而趙執抬頭之際,他驚訝地看著天上的月亮。
兩輪月亮!
一輪深灰,一輪慘白,兩者遠遠相望,而又交相輝映。
這真是一個陌生而又神秘的世界,趙執愣神了。
“現在就已經開始裝傻充愣了嗎?你總是這樣做。”
趙執回過神來,他回道:“對不起,安娜,我……”
“我說過我現在並不想聽你解釋,而現在,你應該邁開你的腿回到我們的房子裡面去!”安娜眯著眼睛盯著他,“如果你現在沒有因為‘失憶’而忘記了我們的住所的話!”
“那麼你呢?你不回去嗎?”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的事情了呢?”安娜反問道。
好吧。
趙執說了一句早點回家之後開始慢騰騰地往家走,至於為什麼慢騰騰?因為他還在腦海之中搜尋關於家的位置!
轉過了一個街角之後,眼前的一切越來越熟悉,給趙執一種親近而溫暖的感觀。
這地方,就是他的故鄉。
呵,羅恩。
“哇哦,看看那是誰!”街邊一個光著膀子的壯漢將手壓在身邊一個瘦弱男人的腦袋上,衝著趙執大聲問好,“羅恩!聽說你被一個臭老頭給差點弄死了?真是丟臉啊!”
那個瘦弱男人滿臉不滿地頂著自己腦袋上的那條手臂,發覺自己根本無力反抗之後萎靡了下來,哼哼一聲,“簡直就是肖申的恥辱。”
羅恩的記憶告訴趙執,那名叫沃夫的男人是肖申小鎮上的賭鬼,是肖申小鎮上的賭鬼。他所有的經濟來源都來自於賭場,而去處也是在那個該死的小黑房子裡。
在他身邊的那個毫無精神的瘦削男子名叫福克斯,他跟沃夫是一路的貨色。他們兩個人時常會膩在一起,但大多時候都是為了從對方的口袋裡弄到一枚發黃的銅板。儘管他們知道這比從弗洛爾德斯街道上的乞丐手中搶到錢還要艱難,但他們樂此不疲。
“來吧!羅恩!”沃夫衝著羅恩招手道:“不要再做出這樣一副要死的表情了,來吧,我請你喝一杯!”
福克斯嘟囔了一句,“他有什麼資格喝這一杯酒呢?如何可以的話,你為何不將這一杯酒折現給我去翻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