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伊芙的辦公室走出來,羅恩輕輕帶上了門,然後呼了一口氣,稍稍整理了著裝,這才朝著樓下走去。
“還好嗎?”樓下查理斯雙手拄著手杖滿懷笑意地看著他。
羅恩勉強笑了笑,“還行。”
“豁,看來你心理承受能力還很不錯,”查理斯略顯訝異道:“從伊芙女士的辦公室裡走出來之後還能笑得出來的人可不算多。當然了,伊芙女士其實人很不錯,但她作為監審司的中級執法,就算是平常說話都會給人帶來一種壓迫感,那就更不用說她專門與你談話了。”
說到這裡查理斯抬頭看了一眼伊芙女士的辦公室,壓低了聲音笑道:“這也是我們為什麼稱她為毒蛇女士的原因。”
羅恩面色古怪地看著他,正準備提醒查理斯不要私底下用“毒蛇女士”這種綽號來稱呼伊芙女士之時,身後厄爾就已經開口了。
厄爾說道:“這就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你還只是一個三命妖師的原因,查理斯。因為你從始至終都顯得愚蠢,完全意識不到危機從何而來。”
查理斯微笑著看著厄爾,“難道你夠聰明瞭嗎?我始終覺得你的大腦就跟你亂糟糟的頭髮一樣糟糕。”
自打查理斯與厄爾‘撕破臉’之後,兩人時常針鋒相對互相嘲諷。
“聰明與愚蠢是兩碼事,你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厄爾回道:“自打我學會走路之後我就明白這個道理了,而你竟然還會因為這件事與我爭辯。難道你這三十多年都只是為了你手裡那一根故作身份的手杖嗎?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去嘗試做一個棒球手呢?或者是其他什麼耍棍子的行當。”
那面亞克斯西亞在大聲叫好,“說得好!厄爾!我經常懷疑為何查理斯直到現在還沒有成家是否有其他的原因,而你一言道出了真諦!”
厄爾緩緩站起來,朝著亞克斯西亞行了一禮,“感謝您的讚美,這位美麗的小姐。我其實只不過是看得比別人多了一點而已。”
查理斯無奈地回頭看了一眼亞克斯西亞,然後又看著厄爾,“我等會會再來找你。”
這一仗是厄爾贏了一籌,他點頭道:“期待您的大駕光臨。”
查理斯笑著搖搖頭,然後對羅恩道:“我剛剛聽亞克斯西亞小姐說你一直在等我?關於那些儀式?”
“是的,查理斯先生。”羅恩回道:“畢竟那些儀式就在我住的地方的對面,我沒法不擔心。”
“贊同,無論是誰都會擔心的。”查理斯來到沙發前坐下,面色微微凝重了下來,“這件事恐怕沒有我們想得那麼簡單。”
羅恩皺著眉頭,“繆斯先生是怎麼說的?”
“他現在也說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已經與格雷斯前往現場了,具體還需要等他回來之後才能知道。”查理斯忽然問道:“對了,我上午給你的那個鈴鐺你還拿著吧?”
“當然,你現在需要它嗎?”
“不不不,我只不過是提醒你千萬不要把它搞丟了。”查理斯道:“刻畫這個儀式的人很可能在暗中發現了我們進入過那棟樓,他如果需要重新回到那棟樓之中,也不會是在短時間內。很有可能在一個月兩個月之後,因此,你要將這個鈴鐺儲存好。那個儀式很簡單,但是儀式連通的這個鈴鐺製作手法卻很複雜,如果丟了的話,我會很傷腦筋。”
羅恩察覺到了查理斯話語之中的嚴重性,他連忙問道:“這件事是不是非常麻煩?”
查理斯慎重地點了點頭,“是比較麻煩,這種規模的儀式畢竟不是一件小事,但是這個儀式的麻煩程度還是得在繆斯先生回來之後我們才能知道。哦,對了,我差點忘了要將一件東西給你,請你稍微等一下。”
查理斯起身走進了一個隱蔽的小房間裡,等他出來之時他的手裡提著一個小小的鳥籠,在鳥籠裡面蹲著一隻半寐的蜂鳥——信蜂。
“諾,這個給你。”查理斯將這個鳥籠遞給羅恩,“如果確實發現了異常的話,你不要擅自行動,用這隻信蜂來給我們傳遞訊息就好。我再說一次,不要擅自行動,所有的事情將由我們來處理。”
羅恩點了點頭,他看著鳥籠裡面的這隻信蜂,問道:“可是該怎樣使用呢?”
“很簡單,”查理斯回道:“在你想要用它來傳遞訊息的時候,你就將籠子開啟,餵它一滴花蜜,然後將小紙條給它咬住,它自己就會飛回使館的。這個給你。”
查理斯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玻璃瓶,玻璃瓶中裝著淡黃色的粘稠液體。
“你用這種花蜜來餵養它就好了,不要喂太多,每天早上醒來喂一滴,就能夠滿足它一天的能量消耗。”查理斯道:“千萬不要喂太多,這種花蜜也是透過特殊手段製成的。當然,我的意思並不是說這種花蜜有多珍貴,只是這種花蜜能量很足,喂多了容易讓它過於興奮,縮短它的壽命。”
“漂亮的小傢伙。”羅恩點了點頭,拿手指逗著籠子裡的蜂鳥,但發現它有些昏沉,並不活潑。
難道是生病了嗎?羅恩疑惑地看著查理斯。
查理斯笑道:“我說過這不是普通的蜂鳥,這是透過妖力特殊培育的。在平常時候,它們會保持萎靡的狀態減少新陳代謝延長壽命。”
“原來如此。”
“還有,”查理斯又提醒道:“將這隻蜂鳥交給你之後你要特別注意,不要養死了,它培育起來非常困難。妖力太多容易導致它妖化,而妖力不足又達不到要求,這樣一隻蜂鳥需要培育數年才能投入使用。又因為前一段時間神聖聯盟培育這種蜂鳥的一個研究所出現了意外,所有的育種都死亡了,沒有新的信蜂補充。因此,在接下來一年內,我們使館都只有三隻信蜂。要是你養死了的話,我會殺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