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遙遙三拜之後,才恭敬地在香爐上把香插上,口中如喃呢地低吟誦幾句,便才回過身來。
他詫異地看著江缺,目光微異道:“小兄弟半夜來訪,不知所謂何事?”
嘴上這麼問著,可他心裡還是很驚訝的,江缺束著長髮,身著白色錦袍,宛如古代公子哥一般模樣打扮。
可現代社會小年輕都是短髮西裝革履,老一輩或許還是長髮,但都是清一色的辮子頭,像江缺這般完整的長髮還是第一次見。
加上其一身古裝打扮,看得道人滿臉微驚,差點沒大聲喊出來。
這時,還不等江缺回話,一旁的文才就先介紹起來,“江缺,這是我師父,大家都稱呼他九叔。”
隨後又指著江缺向九叔介紹一遍,“師父,他叫江缺,是來借宿的。”
江缺衝著道人點點頭,旋即也解釋起來,“九叔好,我叫江缺,偶然間路過此地,卻發現小鎮上也無客棧旅館,走到盡頭見有一義莊,便欲進來借宿一晚。”
他並未解釋自己的來歷,一來那樣做就太快了,二來難免九叔會有懷疑的心態,還是等明日再說吧。
九叔對於江缺的解釋確實有些詫異,不過也認同地點點頭,“鎮上確實沒有客棧旅館之類的可供人留宿的地方。
因為我們鎮本來就很小,一年到頭也來不到幾個外鄉人,所以也沒誰開吧。
我叫林九,會做些道場法事,所以也被周邊的人喊一聲九叔,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也可以這樣叫我。
我觀江小兄弟也是一正道人士,借宿一事我便應下了,大晚上的你先吃點東西,一會兒讓文才帶你去客房吧。”
九叔說完,文才也在一旁幫襯地說道:“師父說得對,你應該走了很長的路,我去給你煮碗麵吧。”
他之前受江缺誇讚,自是覺得江缺這人很不錯,於是主動請纓去給江缺煮麵。
江缺連忙拱手感謝,言道:“那就多謝文才兄弟了。”
心裡暗暗思量:若有機會給文才補償一下吧,他畢竟心腸不懷,在九叔的教導下儼然是個好人。
這時,九叔又好奇地問道:“小兄弟怎地到任家鎮了?這裡距縣城可是很遠的。”
他以為江缺是要到縣城去。
望著重新換上一套灰色道袍的九叔,江缺苦笑不得地道:“九叔,此事倒說來話長了,在山裡迷了路,轉悠了好半天才轉出來,最後就來到這座鎮子上。”
想起那片薄霧纏繞的林子,他竟有些莫名恐懼之感。
九叔聽後也沒多懷疑,只是開著玩笑道:“那你還真夠命大的。”
“額!”
聞言江缺卻愣了愣,忽然間好奇地問道:“九叔,難道那些林子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雖然九叔的話很不客氣,但他卻沒生氣,反倒是覺得九叔像是知道些什麼。
瞥了一眼江缺,仔細打量一番後九叔才繼續開口道:“那些林子裡多有墳地,也就滋生出許多鬼物,也不知你信不信這個世上有鬼?”
若是江缺不信,他便不打算過多解釋。
不過江缺卻急忙點點頭,回應道:“自是信的,不過我以為我撞不到呢。”
九叔笑了笑,衝江缺解釋道:“可能是你命大的緣故吧,所以那些鬼物並沒有為難你。
不過我在你身上依舊感覺到一絲殘留的濃郁陰氣,應該是鬼物所留,你最好是注意點。
明早我便為你簡單的清理一下,也不至於落下什麼麻煩。”
他確信江缺是人,所以才會說這麼多話,否則只怕早就出手降服了,又哪會說這麼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