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殘破的燈懸掛著,估計最頂端的固定螺絲鬆動了,每逢有風吹過,都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
“滋~滋滋~”
一陣短促的電流聲響起,燈亮了。
只是燈泡的鎢絲似乎老化得厲害,以至於會時不時地閃爍一下,而且僅僅能提供非常有限的亮度。
胡顏有些渙散的目光藉助著那昏暗的光芒稍微聚焦了起來。
我這是……在哪裡?
胡顏低頭,面前是一張大得出奇的圓桌,伸出手觸控,只感覺手感冰涼,材質似石非石,似玉非玉。
圓桌旁除了胡顏之外,還坐著好幾個身影,但圓桌太大了,而頭頂那鎢絲老化的燈泡能夠提供的照明度實在低得可憐,因此在她的視線裡只能依稀辨認出輪廓,根本看不清他們的臉。
【我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哦!我想起來了!我是在玩猜謎遊戲!】
【這遊戲叫做啥來著?好像叫做誰是臥底?還是叫抓鬼遊戲?】
胡顏忽略掉了那不知從何冒出的違和感,很自然而然地接受腦海裡湧出的資訊,熟悉了這一切。
不過無論什麼名稱!這種型別遊戲的核心都是萬變不離其宗,都是考驗遊戲者的邏輯思維能力以及欺騙與謊言的藝術!
換句話就是,腦子好,耳朵尖,嘴皮子溜。
無論自身是好身份還是壞身份,只要抓住對方言語中的破綻裡隱藏起來的線索,遊戲就贏了一半。
【現在好像輪到我來發言了。】
前面幾個人發言時,幾乎滴水不漏,尤其是胡顏右手邊離她最近的那道身影。
也許是前面幾位的發言中,讓處於後發言位置的這位胡顏的“鄰居”有著更多的時間和資訊量來完善自己的措辭。
無論是透過前面幾人的發言獲取的情報量,還是組織語言的時間上這位“鄰居”都相對充足,所以這道身影全程發言都顯得不慌不忙,幾乎可以說是把前面幾位的發言中都提取了箇中重點,用來詮釋了自己的好身份。
恰恰是這一點,暴露了他的馬腳。
因為前面有兩個人處於發言的前端,由於資訊量的缺少,兩者之間的發言是有所矛盾的,而胡顏的這位“鄰居”卻渾然不覺地把兩個相駁的線索給糅合在了一起,充當自己好身份的佐證,恰恰暴露了他的悍跳舉動。
拿到了相當於狼人殺裡“平民”身份的胡顏敏銳地發現了對方里的矛盾點。
這個人非常可疑,在胡顏心目中幾乎是“標狼”的存在了。
正當胡顏欲說出自己推論,促使其他玩家把這個露出馬腳的傢伙給票出局之時,她下意識地看向那個“馬腳鄰居”。
嗯?
因為相對距離比較近,胡顏雖然依舊看不清他的臉,但他一舉一動在那微弱的光照下依舊一覽無餘。
此時的“鄰居”正在……雙掌合十在不斷地搓動著?
這是……發現了自己發言失誤,在緊張懊惱,順便抱著僥倖的心理希望別人沒有發現嗎?
不對,不對!
這個上下搓動的頻率,那種亢奮感,更像是抱有著強烈的期待。
胡顏心頭突然像是漏了一拍。
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出漏子了……
不對啊,他的發言中破綻雖然不明顯,但凡是邏輯推算能力稍微有點水準的,只要沒有聽漏掉那段自相矛盾的點,對方的身份就不可能坐好的。
但對方那微動作表露出來的亢奮又莫名讓胡顏深感不安。
胡顏的心有些亂了。
這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