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張石聽完雲牧之的這番話，卻是陰惻惻地笑了：“雲牧之，你還是和以前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一樣，知道嗎，像你們這樣的天之驕子，都有一個共同的缺點，那就是太過天真，你們站在光亮裡，就總以為世界是光亮的，你以前在宗門予取予求，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像你這樣的人，哪裡能理解我們這些為了一點修煉資源而去拼死拼活的人？雲牧之，你這種人，根本就沒資格批判我！沒資格！”
“荒謬！”雲牧之怒吼，“事已至此，你居然還想為自己的殘忍罪行開脫？！”
“開脫？不，不，不。”
這時，坐在八境屍王右肩上的白裙美人陳惠，看著雲牧之的俊朗臉龐，嘴角微勾，伸出舌頭舔了舔朱唇，“我們可沒想過開脫，因為壓根就沒那個必要，而你，雲牧之，我早就聽說過你‘白雲子’的名頭了。
你還真是如傳聞中的那般俊俏呀。
嘻嘻，放心，我呢，肯定會先留著你一命，我要和你美美地雙修合歡一場，然後讓你在最欲仙欲死的時刻死去，如何呀，小弟弟？”
“哈！雲牧之，你喜不喜歡老奶奶？”
李成文雙手冒火焰，側頭在雲牧之耳邊笑著說了句，“混身長滿老年斑，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那種。”
“嘔。”
雲牧之滿臉惡寒，故作嘔吐姿態，“陳惠，你快別噁心我了，美顏這東西騙騙別人就好，可千萬別騙到自己了啊，你敢不敢散去幻術，露出真面目照照鏡子，看看臉上的皺紋和老年斑？我怕你自己看了，晚上都睡不著覺，屍僵看了，都想連夜扛著棺材跑路啊！”
“哈哈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李成文頓時仰頭大笑。
上官雪也掩嘴輕笑。
“……”
陳惠臉上笑容，一瞬間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陰冷。
“怎麼了，老太婆？”
雲牧之卻是笑意更盛。
年輕好看的帥哥美女，不會因為別人說自己丑而生氣，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是真的長得好看，別人貶低也不影響這個事實。
但反過來就不同了。
雖然按照畫像記載，陳惠年輕時應該相貌不差，但年老色衰乃是自然規律，哪怕是煉氣士，在壽元將盡的時候也會急速衰老，而陳惠明顯就是個接受不了自己的老去，刻意用幻術騙人騙己的傢伙。
雲牧之三人剛剛一看她這幻術，就知道陳惠對自己的年齡和容貌格外在意。
逢人對敵，特別是自己處於劣勢的時候，攻心為上。
世界上，的確有人越憤怒越理智，但那是少數，大部分人都只會因為憤怒，而表現出低於正常水平的反應。
雲牧之三人心照不宣，都在故意用言語激怒這個陳惠。
因為面對強橫的八境屍王，還有陳惠、張石，總的來說，他們處於劣勢。
畢竟對雲牧之三人來說，齊臨已經在面對七境妖貓的時候，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實力，但問題在於，現在他們要面對的不是什麼第七境的妖貓山君，而是第八境的屍王！
“雲牧之……”
這時，坐在屍王肩膀上的陳惠，平靜地看著他這邊，眼神淡漠得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陳惠！張石！”
上官雪看著他倆，沉聲道：“陳惠，你壽數將近，卻始終沒能踏入第八境，你深知自己天賦不足，就寄希望於養屍一途，試圖借八境屍氣反哺本體，以求突破延壽，我說得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