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還在靈貓界的時候，齊臨就在前往空間裂縫的路上，將自己從李浩然記憶裡得到的所有元炁界情報，都共享給了伊蕾娜和凱瑟琳。
正因如此，現在的伊蕾娜和凱瑟琳，自然也懂得元炁界的語言，並且清楚“道子”這個稱呼的含義。
在元炁界，一座宗門的道子都是選拔出來的，通常由年輕一代之中，天賦極佳、實力極佳、名望極佳的那個弟子來擔任。
宗門在選出道子之後，也會傾斜資源，將其當做下一代宗主來培養。
但道子的人選並不是固定的。
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道子人選可以變動。
所以道子在正式繼任宗主之前，即便是裝，也得裝出一副新生代領袖的氣派。
正因如此，凱瑟琳真的很難相信，能被選拔成“道子”的人物，僅僅只是因為被搶了次第一名，就對雲牧之懷恨在心。
這麼小心眼，真能服眾當選道子？
“那傢伙，本就是道貌岸然的小人！”
雲牧之先是低喝一句，然後眼神頹然地重新坐了下來，嘆氣道：“不過，你說得對，如果僅僅是被搶了次第一名，那道子也不至於對我排擠至此，我被流放到石龜山之後，時常會思考這件事。
我覺得真正讓道子敵視我的原因，估計是我那時候實在太過高調了，已經威脅到了他的地位。
論輩分，我和道子同期入宗，是同輩。
論天賦，我和道子同樣被評為甲等上。
論術法，我常年位居弟子前三。
論名望，我和眾多師兄弟都能把酒言歡，每次登臺，都能引得眾人歡呼。
論選修的偏門道術，我的占卜之術更是傲絕同輩，被太上長老譽為近五百年來最具占卜天賦的弟子，甚至比當代宗主的占卜天賦都要出眾……而宗主大人，在三百年前就是憑藉一手占卜之術，成功當選道子的。
這諸般種種，估計早已讓道子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了。
至於那次秘境奪寶的搶奪第一席位，估計只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道子誤以為我已經決定跟他撕破臉皮競爭道子之位了。
可我從未有過這般想法。
那時候，即便有宗門長老跟我接觸，跟我旁敲側擊的談起這件事，想擁護我競選新道子之位，我也向來都是直接回絕的……”
雲牧之說到這裡，低頭沉默。
“……”
齊臨、伊蕾娜、凱瑟琳三人面面相覷。
宗主是一個宗門的領導者，他們不一定是最強、最能打的，但他們一定得是最能做出正確決策的那個人，因為宗主不是戰士，而是領袖，除了戰鬥之外，他們更重要的責任，是需要引領宗門前進。
而一個精通占卜，通曉未來的人，顯然相比其他人，更容易做出正確的宗門決策。
所以從這方面來說，精通占卜之術，確實在競選宗主的時候很加分。
“當有人認為你在跟他競爭的時候，你最好真的在跟他競爭。”
凱瑟琳看著雲牧之，平靜道：“也許，恰恰是因為伱從未想過競選道子，所以才讓你的身後沒有任何勢力，導致你在面對道子的針對之際，沒有半點還手的餘地。”
“說這些已經晚了……”
雲牧之搖搖頭，顯然不想多提這件事。
“好吧，那我們就談談其他事。”
伊蕾娜想了想，問道：“從你說的這些話來看，你對自己的占卜手段，真的很自信咯？”
“不是自信，是事實如此。”雲牧之淡淡道。
“所以你對我們三個的占卜，基本不會有錯？”伊蕾娜狐疑地看著他，“我們三個人，真的能幫你報仇？真能幫你殺了那個道子？那可是道子誒，宰了那傢伙，不就相當於跟你們天元道宗的太上長老開戰嘛，那個太上長老可是第九境呢！”
“……”
雲牧之眼神凝重，沉默了片刻之後，才沉聲道：“不，也許不是這麼直接的報仇，我那一卦的卦象顯示，你們之中的某個人，或許能幫我報仇，但卦象並沒有顯示說，你們幫我報仇的時候，那個道貌岸然的小人，還是道子！”
“啥、啥玩意兒？”
伊蕾娜直接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