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聽得咋舌:“那麼大的公司,就因為一個演員出事,能黃了?”
他不懂,只是覺得匪夷所思。
這樣的事情聽起來玄妙,但事實上,在娛樂圈中早有先例。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現在的電影和電視劇的投資成本實在太高了,動輒幾個億,公司為了在演員咖位、後期特效製作和宣傳運營方面具有競爭力,不得不砸上鉅額數字。
再加上製作週期漫長,稽核週期漫長,以及政策隨時會發生改動等等,都是不確定因素。
在這樣的干擾之下,一部斥巨資打造的電視劇,就成了既有可能帶來巨大收益,也有可能拖垮整個資金鍊的雙刃劍。
“不管將來的收視率怎麼樣,所有演員的片酬是早早都付了,還有後期製作的費用,宣傳的費用,總不能給人家打欠條吧?東西還沒等賣出去,但所花的成本卻早就掏空了口袋,你說,這家倒黴公司會不會黃?”
反正沒心思做正事了,沈雙魚索性跟司機聊了起來。
“那是。”
被她這麼深入淺出地一解釋,即便司機之前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如今也全都懂了。
“當然了,剛才那些話其實都是我的猜測而已,究竟會不會走到這一步,也不一定,但負面影響這麼大,想要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恐怕不可能。”
拿出保溫杯,喝了一口熱水,沈雙魚閉上眼睛,看起來有些疲憊。
見狀,司機也很聰明地閉上了嘴,一路默默地將她送回了家。
一進門,沈雙魚就聽見客廳裡傳來嘩啦呼啦的聲音,她知道那是自動麻將機在洗牌。
雖然沈峰也沒少做吃喝嫖賭的勾當,但他卻很討厭打麻將,所以,敢在家裡這麼明目張膽組織牌局的,除了黎嫣,沈雙魚不做第二猜想。
果然,她換了拖鞋,走進去一看,幾個傭人被四個女人指使得團團轉,泡咖啡的泡咖啡,切水果的切水果,做甜品的做甜品,旁邊甚至還有兩個來上門服務的美甲師,正在給其中一個女人修指甲。
沈雙魚認得她,是黎嫣的好朋友,叫什麼芬姨的。
這女人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據說前前後後一共嫁過三次,情人更是無數。
她的三個老公全都死了,所以她也就做了三次寡婦,別看聽起來可憐,但那幾個男人留下的遺產卻足以讓她快快樂樂地過下半輩子了。
芬姨的名聲不怎麼樣,而且沈峰也很厭惡她,他不樂意黎嫣跟這樣的女人做好友,估計是嫌晦氣,他可是十分珍惜自己的命,捨不得死。
要不是沈峰不在家,黎嫣也不敢把她們叫過來。
“哎,你看。”
芬姨率先看見沈雙魚,衝著黎嫣努努嘴。
黎嫣光顧著摸牌,並沒有注意到。
見她沒反應,芬姨只好拿手肘拱了拱黎嫣的小臂。
“你家那位大小姐回來了。我看時間也不早了,要不,咱們今天就先到這裡了?”
旁邊一個女人也小聲提醒道。
黎嫣的牌癮不大,她今天純粹是臨時起意才把幾個朋友叫到家裡來玩。
何況,一下午的時間,她又輸了不少錢,能見好就收也不是不行。
但如果沈雙魚一回來,她就說散了,豈不是顯得太無能了?
這個家,還沒輪到沈雙魚做主的時候呢!
黎嫣板著一張臉,她先狠狠地打出一張牌,然後才抬頭看了沈雙魚一眼。
其實,她們確確實實想多了,沈雙魚才懶得管這種閒事。
就算黎嫣再敗家,敗的也是她和沈峰的家,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於是,她只是輕描淡寫地朝牌桌這邊瞥了一眼,然後就去找家裡負責做飯的傭人,說自己今晚想吃紫薯芝士流心包。
這位阿姨手巧,會做南北面食,甚至還包括時下流行的各種甜品點心,自從沈雙魚嘗過了她的手藝,就再不去外面的麵包房西點屋啥的買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