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虧鍾馗起的急切,手上失了準頭,再加上兩人之間有些距離,這才讓川子與間不容髮之間躲閃開來。鍾馗那暴烈的一掌則重重的擊在了一張石桌之上,石桌頓時被擊得粉碎。
川子見狀,知道時機已失,再難有辦法將鍾馗擊殺,心中忍不住暗罵:“好你個冷天峰,剛才那麼好的機會不下手,這下又多了一個強敵。”但這心思轉瞬即逝,腳下則已經施展起小巧輕功,繞開向他衝來的鐘馗。
正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川子深明此道,因此絕不戀戰,將臉上面具摘下,順勢甩向鍾馗,鍾馗伸手將其撥開,川子卻已經藉著這機會衝出大殿之外。
鍾馗怒吼一聲,也使出輕功想著殿外衝去。山腹之中二人你逃我趕,過不多時鐘馗便已經追上川子,鍾馗帶著怒意連下殺手,但川子卻始終未曾回擊,只是憑藉輕功閃轉騰挪,想盡一起辦法向山腹外逃去。
幾番之下,鍾馗仍未得手,因此怒意更盛,加上他胸前背後兩番為冷天峰的鬼炎爪所傷,體力也已經到達極限,迫不得已,只得使出所餘全部內力,雙掌齊出,勢必要將川子斃於掌下。
川子雖然在向前急奔,但他耳音靈敏,聽出後面鍾馗已經使出全力,他只好眉頭一皺,腳下猛地一轉已經面向鍾馗,說時遲那時虧,只見川子已將嗩吶再次放入口中用力一吹,嗩吶的喇叭口頓時飛射出兩顆飛蝗石攜著破空之聲向著鍾馗面門襲去。
那飛蝗石去的甚是迅捷,二人距離又近,鍾馗只得再次用手盪開,但就是這一瞬的耽擱,鍾馗這一掌終究是差了兩寸,竟讓川子逃出生天。
川子飛蝗石一經射出,便立時再次轉身衝向山門之外,他輕功不若,身法又是靈動,只要脫離鍾馗的掌風之下,便全力逃去,絕不停留。
鍾馗內功雖然不錯,但他身材卻過於高大,在這山腹中卻難以像川子那般靈活而動,一掌擊空之下給了川子喘息之機,漸漸地從落後一尺到落後一丈,再到落後三丈,當他衝到那所謂的鬼門關時,已經不見了川子的蹤影,而地上則只有被人打昏的牛頭馬面。
“啊——”鍾馗怒嚎一聲,一拳重重的擂在石壁之上,就連拳面都已經流出血來,可見其心中的憤怒。
“你說他一拳打在石頭上手會不會疼?”川子躲在樹後嘿嘿笑了一聲,然後對一旁的冷天峰笑道。
“不知道,要不你過去問問他?”冷天峰無奈的說道。
原來冷天峰四人逃出山洞之時,聯手將牛頭馬面打暈,冷天峰知道川子必然有辦法逃脫,便讓三人先往平都山頂走去,自己留下接應川子。
果不其然,不過兩炷香的時間便看到川子從山洞中逃了出來,川子一眼便看清是他,不由分說拉起冷天峰的手臂便便向著一旁的樹林出去,一邊說道:“鍾馗那個傻子還在後面追我,先走再說。”這時他們已經可以聽到鍾馗在山洞內的怒吼之聲。
接著川子便將冷天峰拉倒三十丈外的一顆樹後,一邊看著鍾馗那氣急敗壞的樣子,一邊慢慢的向遠處退去。
那鍾馗今日損失慘重,想來要先解決善後之事,因此並未再次追來。兩人一邊閒聊著一邊在樹林中穿梭,終於到達平都山的山頂之處,而林夢婷與刀家兄妹此時正在等待他們。
此時正值寅正,月光大亮,冷天峰見其他三人已經稍有恢復,又看了林夢婷一眼,見她雖然虛弱,但還可以支撐,總算是放下心來,接著一指川子,想林夢婷說道:“這是我朋友,林亦川。”
刀家兄妹與林夢婷同時看向林亦川,接著月光總算瞧清了他的樣子,只見他不過二十三四歲,面容清癯,眉眼頗為英俊,月光照耀之下自有一股明月流風之氣。
刀家兄妹連忙向著林亦川行禮說道:“多謝少俠相救。”林夢婷也緊隨其後,“多謝林公子仗義出手,不知林公子師承何門,我天山派日後定當答謝。”
只見林亦川爽朗一笑,說道:“不才,錦衣衛南鎮撫司總旗林亦川,見過三位。”哪知話音未落,林夢婷眼中已是寒光一閃,眼看著龍陽刀就要出鞘,冷天峰連忙將她握刀的手按住,靜靜地看著林夢婷,聲音有些苦澀地說道,“他不會害我們。”
林亦川卻並不在意,而是微笑這看向林夢婷,寬慰說道:“我聽說過天山派與東廠的仇怨,但還請林掌門放心,在下絕非助紂為虐之人。”
林夢婷眉頭緊皺,怒聲對冷天峰說道:“你說不是就不是嗎,你怎麼確定?”
冷天峰嘆了口氣,無奈說道:“就憑他是鬼炎門人,我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