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尋思這個鬼燈籠應該不是凡品,現在可以先把它收著。不過這種鬼氣深沉的東西顯然不適合隨便往靈臺裡放,否則可能影響到我的胎光。
白松道人走過來,知道我的考慮後,便先把這個鬼燈籠收進了自己的秘境中。他開闢的人體秘境與我不同,我是眉心靈臺,他在心口方寸山,那裡是地魂爽靈的所在,沒有那麼容易被鬼氣影響。
“我分一道心神下去看看,也許有什麼被關押的魂魄。要是還有什麼魂魄被關著,我就把他們一併放出來。”白松道人走到礦洞邊,現在下面的惡鬼已經被收服,他再分神下去也不用擔心打草驚蛇。
我點點頭,也想看看他這分神的法術是怎麼樣。手一揮,鎖住礦洞上方的陣符就散了開來,露出下方黑漆漆的洞穴。
白松道人盤腿坐下,口中吐出一口紫氣。接著他的眉心處靈光閃爍,衝出一道魂影與紫氣相合向礦洞之下跳了進去。
我心中思索了一下,這種法術似乎與傳說中的元神出竅有些類似。不同之處在於傳說中的元神出竅是需要鍛鍊三魂合一,七魄和合,成就唯一元神,再超脫出肉殼。
那種程度下的魂魄已經超脫出一般的魂魄,已經近神,故稱之為元神。到那種地步的元神其實與肉身無異,然而到底與自然相悖,如果離體太久就會消散與天地,身死道消。
現在的白松道人只是讓自己的胎光離開靈臺與自身的法力融為一體,猶如分出一部分魂魄,但是大部分的魂魄還是在肉身之中。這種手法應該無法離開肉身太遠,而且本身也會陷入無所覺的危險中。
見白松道人的胎光分神離開,我也不敢離開太遠,就在旁邊盤坐打坐,留下一些陣符後,運轉金光咒來增強自己的法力。
運功的時間過得很快,一閉眼一睜眼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見白松道人進去後遲遲沒有動靜,我也有在意,擔心白松道人遇到什麼危險,揮手把一旁的雪兔叫了過來,想讓它下去看看。
雪兔剛在啃著那些獸骨,雖然沒有血液可以供它提煉,但是獸骨中的陰氣和鬼力也能為它提供一定的好處。
它能聽懂我的話,點點頭就縱身一躍如一道雪白光芒般跳下礦洞中。我走到礦洞旁,微微皺了皺眉,手輕輕搭在洞的邊沿,運轉金光咒的法門將金光蔓延下洞壁。
但是以我目前的修為想讓金光離體還太困難,只離開了三尺左右,我就不得不放棄。
又過了有半個時辰左右,漆黑洞中出現一道白影,迅速在洞壁上跳躍後衝出礦洞,十分靈活,正是雪兔。
在雪兔後面有團紫氣緊隨在後,就在他的背後跟著一大片虛淡的魂影。那些魂影都很虛淡,顯然不是完整的魂魄,我再仔細一看,明白過來這些都是些殘缺的靈魂。
有的是一魂有的是一魄,都被惡鬼給拘住,難怪之前那些被派出去的鬼靈會顯得那麼老實。
“果然是被拘留了不少魂魄,那幾個惡鬼也是夠狠的。”白松道人胎光回體後睜開眼說道,離開幾個小時,他看上去很是疲倦,“我要調息一下,這些鬼靈你就看著辦吧,這應該正好是你的專業。”
說完白松道人就閉眼入定,我聽他的話感覺有些失笑,但也承認,他說的沒錯。在捉妖拿鬼這一塊,在道士中也只有茅山一派能跟天師府的天師相比,處理這些鬼魂確實是我的專業。
“時間還早,差不多那些被派出求的鬼靈也該回來了。”我看了看天色,然後以陣符將魂光收攏,保護在一起。趁著有時間,把惡鬼的那團魂火接引過來。
被打散形體後,剩下來的是很精純的魂力。這種東西對於魂魄是一種滋養,我把它留給了雪兔。因為雪兔的基礎實在太差,即便它表現出了強韌的韌性和不屈的鬥志,可是有些東西真的是天生決定了上限。
它是雪兔出生就註定它的魂魄之力不會太強大,我只能盡力幫它一些,利用陣符精煉出魂力打入雪兔的體內。
這樣過了一會兒,我眉心一跳,察覺到有人來了。或者說是有鬼來了,最先回來的是兩個青年女子和另外一個青年男子相談甚歡,都沒有注意到我和白松道人就在礦井邊。
直到他們走近了,那倆青年女人才感覺到了不對勁。倒是後面跟著那青年鬼魂看上去才是死去不久,完全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我睜眼,感覺到劍陣中有魂光在閃動,心中一動,便將劍陣開啟,頓時衝出兩道魂光打向那兩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