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周圍,山地凹陷,古池乾涸。越是往裡走,越是能看到白霧濃重。我把剩下的陣臺都拿了出來護身,現在人已經不多,我還把殘鏡頂在了頭上。
殘鏡上光華流轉,映照著種種光彩。其中金光諱浮現,在殘鏡中蘊養多時,它看上去也恢復了一些。
然而道傷還是很明顯,想要恢復如初,只有靠大地乳汁或者龍髓液了。
越往裡面有,霧氣越濃。而且那霧氣似乎還有種獨特的力量,可以將大意者磨滅。
我小心推演著,又睜開鑑龍天眼,看到一絲絲金線指引著前路。滿地的陣符,錯綜複雜,還有凌亂的腳步,以及那其中埋沒的白骨。
霧中的景象和外面能看到的大相徑庭,十分可怕,而且地域廣闊,遠超過一個幽谷所能容納的地形。
白骨森森、其中有些十分奇特,骨架竟然是有些金色的。也不知道這些人身前達到怎麼樣的境界,又因為什麼原因埋骨在這裡。
我吃了一驚,也不知道之前進入的人有沒有看到這些。正想著,忽然有人的哈哈大笑聲傳來,我往那一看,見到有個散修像是被困住了一般,但十分興奮。
“好一處仙家洞府啊,遍地仙草靈泉,我今後就在此修行了!”那人大笑著,大步奔去,留我在那一臉驚詫。
他看到的東西,似乎與我大相徑庭。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奇怪了。天眼通屬於高真才有機會開啟的人體神通,白先生和嫁衣少女都說一般人至少得要七十年功底。
可想而知,擁有天眼的人不會很多。更不要提能看穿虛妄的鑑龍天眼了,而無法看破虛妄的話,看到的東西定然也截然不同。
“原來如此,難怪沒人大喊和退出,想來都沒能看穿這些……嗚,也不盡然是全部。”我思忖著,想到了天師府那位以及古佳音,還有前輩高人的奇仙散人和鶴髮老人。
他們都非凡人,更非常人,就算看到了本質的東西,也會想闖上一闖。而且,多半發現了此地伸出藏著神藏。
從深處絲絲縷縷傳來的濃霧藥香,在這裡我都能隱約聞到一些。
“小阿哥,你沒事吧?不行我們就不闖了。”小羽在外面的聲音傳了進了,他見我進來有一會兒還沒出去,有些擔心了起來。
我於是原路退出,對小羽說道:“別擔心,我大概看了一下。五成危險五成機遇,一些兇險看來也被破的七七八八,你們跟著我的腳步走就可以,千萬別走岔了。”
“好。”白松道人沒二話地拉住小羽的手,另一隻手掐法決,把銅鐘吐出懸在二人頭頂,垂落下一絲絲紫氣。
於是我們三個也小心翼翼地進陣了,由我打頭在前,一邊推演一邊前進。小羽在中間,抱著白松道人給他護身用的那把道劍,緊張地跟著我的步子。
白松道人走在最後,頭頂懸著紫色銅鐘,眼眸如電地掃視周圍。他比我和小羽有經驗的多,知道在這樣的環境場合下,危險永遠不會只來自於環境。
我們深入了幾百米,風雲突變。不知道從何處突然斬來一道劍光,狠狠斬向走在最前面的我。
白松道人早有防範,冷哼一聲,紫色銅鐘向前一擋,擋在劍光之前。
紫色銅鐘古樸大氣,被劍光劈中發出‘噹’的一聲響,震耳欲聾。守護著我們三人,猶如攻不破的城牆,反震的鐘波打碎劍光,從中掉落下一柄玄色的長劍。
那長劍見勢不妙,調轉劍身欲退,可也要看白松道人給不給它這個機會。只見紫色銅鐘翻轉,轟的一聲響,鍾波盪蕩,直接掃向了長劍飛來的方向。
那聲鍾波好像鐵錘砸下,將那古劍砸的飛起,嗡鳴不停。那劍身上彷彿裂開一道縫隙,令人驚詫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