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鬼,那麼緊張幹什麼?”我挑著眉毛看他,然後從揹包裡拿出些幹紙用打火機引燃,弄些在洞裡乾枯的藤蔓生火。
“行了,不想脫衣服就過來烤火,把衣服烘乾。”我說著撥了撥火頭,“不然在這種地方感冒發燒,找醫生都沒地方找去。”
“哦。”小羽應了聲,坐到火堆邊烤火。然後又想到了別的,把自己的小揹包也開啟,拿出好些真空安裝的雞腿,用樹枝插上,放在火邊烤了起來。
我聞到香味,不禁道:“鳳凰給你買的?你小子把這當野餐了啊?”
“那是我聰明,不然早就餓肚子了。”小羽吐了吐舌頭,轉頭聚精會神地往雞腿上撒香料。
這時,我刻畫下的陣符突然‘噗’的一聲,發出爆破的聲響。白松道人擺下的算籌與龜甲亂飛,窺天陣也裂了,陣符全都磨滅。
“不行不行,測算不了!”白松道人受不了似的連連擺手,算了一卦彷彿耗費了他大量心力,頭髮都白了好幾根。
“這場雨太怪了,來的怪,好像還暗連天機。可下不可測,真他娘見了鬼了!”白松道人一陣撓頭,走在卜算之道上浸淫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
卜算之道,涉及的領域十分詭妙。如果只是自己法力不夠,無法測算未來之事,那還是正常的。可是這場雨都下起來了,卻也無從推測,這就很離譜了。
我看著那些被磨滅的陣符,心中也很吃驚,就彷彿冥冥中有股力量在阻止他們窺探。
“算了,不能算就不算了。”我也盤坐在火堆旁邊,從小羽包裡找出一包棉花糖,試著烤一烤。小羽看見後氣的一個勁磨牙,直接撲了上來。
白松道人坐到了另一邊,把自己有些烘乾了的衣服披上說:“希望不會干涉到通天谷的開啟,不然我們翻山越嶺的可就白來了。”
這時,洞口那有了動靜。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有幾道人影出現在洞口,還有說話聲傳進來。
“少爺少爺,終於找到避雨的地方了!”
“他孃的,這雨來的真邪門。咦,怎麼好像被人捷足先登了?”
“管他們呢,把人趕出去不就得了?”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絲毫不在意被洞裡的人聽見。我和白松道人對視了一眼,彼此心中都冷笑了一聲。
隨著那說話聲,幾個人撩開洞口的藤蔓灌木擠在洞口。看那身衣服,正是之前看到的幾個在幽谷谷口處的四個人。
他們護著個衣著華麗的青年,應該是他們口中的少爺。此時幾個人都被紅雨淋溼成落湯雞,見到這裡有避雨有吃的還有火堆,眼中都泛起了綠光。
我和白松道人早就聽見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話,因此在那幾人撩開樹藤出現在洞口時,白松道人冷冷地下了逐客令:“不好意思,此地狹小。我們兄弟三人已經佔了,還請幾位別處去尋避雨之處吧。”
那幾個護衛一聽都瞪起了眼,衣著華麗的青年也撅眉,不善地看著白松道人,衝前面的一個護衛使了個眼色。
那護衛會意,指著衣著華麗的青年怒道:“你們不知道我家少爺是什麼人嗎?敢這麼說話!要是識相的,你們自己滾出去讓出這個山洞,否則我看你們也不用參加通天谷的拍賣行了!”
“呵。”那護衛說的厲聲,但白松道人只冷笑了一聲,手指抬起向外一點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不想自己走,那就只有我請你們滾了!”
話音一落,白松道人指尖頓時飛出三道紫氣。紫氣合攏,化為與他一模一樣的道人,卻充滿著威嚴之像。
抬手一掌向洞口四人揮出,那絲絲縷縷的威嚴,讓他們連拔出兵器都無法做到!
“斬我分身之法?”倒是那幾人中的少爺驚訝出聲,往前邁步抬掌相迎。手邊綻放出青色的法光,與白松道人指尖紫氣化成的道人印了一掌,打了個平分秋色。
白松道人輕哼一聲,我暗暗拿出漢白玉的陣臺,準備一有不對就祭出去。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對方既然敢欺上門,哪怕來得是老虎,我也敢崩掉它一口牙。
然而白松道人衝我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不用緊張。
果然對面那人在一掌沒討到好後,臉色又變了變,開口道:“原來是紫霄閣的道兄,是宋海得罪了,還望莫怪。”
“我還當是哪家的狂徒,敢欺到我紫霄閣頭上了。原來是四象教宋長老的高孫,我也失禮了。”白松道人皮笑肉不笑地還禮。
那四象教的宋海看了他一眼,眼光有些惱火,但還是壓抑了下來,低沉地說了聲‘得罪’然後就帶著他的十分僕人轉身回到了雨幕之中,另尋避雨之處。
“這幫人,好無禮!”小羽憤憤不平地道,張嘴從烤的金黃香脆的雞腿上咬下來一塊肉,在嘴裡咯吱咯吱地咀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