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驚魂未定,從身上掉下來這十多隻蛞蝓把她嚇得不輕。陳慕晴適時地拿過來一杯茶,然後讓她到陽臺去吹吹風。
我走到神壇處,抽出三支香點燃插入香爐。我自從拜師天師道,便在爺爺的要求下供奉起祖天師張道陵,其實除了張天師外,需要供奉的神靈還有一大串,不過條件限制,只能退而求其次。
隨著三支香緩緩燃燒,香的氣味蓋過了蛞蝓死去後散發的腥臭味。女孩也從陽臺走了回來,定了定神,然後在相互自我介紹後,說起來了她最近遇上的一些怪事。
女孩叫阿秀,她也在我們就讀的大學唸書,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不大的單人間居住,有一個舍友,不過平時都不怎麼看得到的人。
她搬進去幾天後就開始感覺不舒服,睡夢裡總覺得身上粘噠噠、滑溜溜的不舒服,可每每醒來又什麼都沒有。
這漸漸影響到她的睡眠,讓她無法進入深度睡眠,以至於上課都心神恍惚。
這件事持續了一週後,更可怕的事發生了。不過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女孩臉色羞紅,支吾了好一會兒才說出原來她的隱私部位居然起了一層不痛不癢的小紅點。
她洗澡時被嚇了一跳,趕緊去醫院檢查,可也檢查不出什麼。又幾天過去,她越來越害怕,吃不下睡不著,要不是醫生說沒事,她都怕自己是染了什麼病了。
這時聽說了同學中有個‘天師’的事,懷疑自己可能惹上了什麼‘髒東西’,才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過來找我。
聽她說完這些,我手裡的茶也見底了,嚼著喝進嘴裡的茶葉,我說:“你剛剛進來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一股很腥的氣味。我想,你遇到的事,八成和你住的地方有關。”
阿秀緊張地問:“那怎麼辦?那我…那我要不搬走吧。”
我搖了搖頭道:“那個…不著急,你現在搬,豈不是房子押金都拿不回來了?嗯…這樣,你給你個東西,你回去貼在門上,要是沒事了就好,要是還有事,就明天再過來。”
阿秀連聲道謝,表情都是鬆了口氣的樣子。我起身到了神壇,從抽屜裡拿出一張黃紙,用毛筆沾硃砂,屏住一口氣後寫下一道符。
接著衝張天師畫像拜了三拜,取出自己的私章,印在了黃符上。
阿秀剛想接符,我把黃符一揚說:“一張一百,概不賒賬。”
她似乎也沒想到我居然會要收錢,當時愣了一下。一旁的陳慕晴翻了個白眼,拿出錢包抽了張紅鈔票遞給我:“我替她出。”
“行,誰出都一樣。”我嘴角一挑,用黃符換過了鈔票。然後坐回沙發看我的《眾閣真言》,阿秀和陳慕晴又說了些什麼,然後陳慕晴把阿秀送出門口轉身回來。
“你給了她什麼符?”陳慕晴問。
我晃了晃手上的一百塊,有趣地說:“我還以為你會要回錢呢,另外,我給她的是星宿鎮宅符,請的是卯日雞。”
“我知道你辦這事要接因得果。”陳慕晴收拾著茶具,放完東西回來後,又問,“你光聽她說,就能確定鎮宅符有用?”
“不能確定,那其實是給她個心理安慰,另外起到個威懾的作用。”我坐直了身子說,“等著吧,她明天還會來。到時候,阿晴哥你就提議陪她,然後去她家好好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那你今天怎麼不說呢?”陳慕晴疑惑地說,“我想,阿秀她應該不會介意我們過去。”
我搖頭說:“早上去了也沒用,而且,你還想兩個大男人在她一個女孩子屋裡過夜不成?”
陳慕晴被我這麼一說,也沒話說了。其實我心裡還有些別的猜測,不過沒必要現在和他說。
陳慕晴性格穩重,行事細膩。唯一缺點就是心眼太實,是個老好人。既然是他帶來的這段因果,我再怎麼也得給他想想辦法。
待到下午五六點,我拿上一個布袋出了門,要去準備一些東西。等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月明星稀,夜近三更了。
陳慕晴看我出去時候還好好的,回來時一身的雜草枯葉也是納悶,就問我這是上哪兒鑽小樹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