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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冥在馬車裡沉著臉,思索片刻,下一頓,他出聲:“暗五,掉頭,去陸家旁支那裡看看。”
暗五聽言,剛要掉頭,就聽到主子說:“還是算了,先去皇宮,接酥酥回府。”就算那位旁支領回來的陸姩,可能真的和那位‘陸賜’有什麼關係,他也不能輕舉妄動,而且,他又憑什麼幫陸賜,陸賜至今,都沒有給他辦過一件有用的事,相反,他還幫陸賜收拾爛攤子,包括那個阿魄,都是他幫陸賜,把阿魄搞到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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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長公主走了,棠瑟去了如廁。
小奶包看著棠芩有話和她說的樣子,她瞥了一眼沒被關上的門,下一秒,她道:“陛下,我們去別處說。”
棠芩“嗯”了一聲,就任由小奶包抓著她,走到另一邊。
沒多久,小奶包鬆開棠芩,棠芩出聲:“酥酥,我把玄楚楚關起來了,我讓玄楚楚去探容初燕身體裡,還有沒有自己的魂識,但是玄楚楚說,沒有容初燕的魂識。”
小奶包低眸看著,荷包漏出了一點點的奶糖模樣,她瞬間接住荷包,生怕奶糖掉出來,下一瞬,她空出隻手,把荷包解下來,託著奶糖,她邊把荷包與奶糖裝好,邊神色淡淡的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容初燕現在這具身體裡,住著別人的魂識,還是說,容初燕身體裡,沒有任何人的魂識?”
棠芩:“有一位魂識,看那樣子,不像是她自己有本事,反而像是,別人幫了她,才能搶到容初燕的身體,聽玄楚楚所言,那容初燕有個可以,暫時讓魂識離體,還能保持身不亡的東西。”
“然後呢,有沒有把那魂識趕走呀?”小奶包把荷包放到桌上,她抬眸看著棠芩,奶音甜甜的問道。
“若不是玄楚楚趕不走那魂識,我也不會把她關起來,你知道她有多蠢嗎,我讓她秘密前來,就是為了此事,不讓他人知曉,玄楚楚可倒好,居然還讓我去找國師,把魂識趕走。”棠芩越說越氣。
小奶包神情有些詫異,片刻,小奶包眼眸懷疑的說:“你確定,真的把玄楚楚關了?”好歹也是玄家看中的嫡系祭司,真的會那麼弱,連區區暗室,都不能施法逃出去嗎?
棠芩聽著小奶包這番有些懷疑的語氣,她忽地有些不確定了。
沒一會兒,棠芩就讓暗衛去暗室看玄楚楚,還在不在。
小奶包瞅著棠芩眼神有些亂的模樣,她眸光平靜如湖底的水,既清澈不混濁,又沒有泛起絲毫的漣漪。
棠芩這其中等待的時間,並不長,但不知為何,她感覺心亂,有些擔心,玄楚楚真的逃走了,若是逃走,那也就說明,她的人根本不起作用,她這些年自以為可能再加點能力,就能保護好自己的事,成了一場似是黃粱的夢,那也是說明,她如果找不到那個人,她就可能,永遠都是膽戰心驚的活著。
她才十餘歲,憑什麼要這樣活著,可是她既然做了皇帝,在沒有能力的時候,就必須這般活著。
小奶包看到棠芩那眼神,逐漸變得煎熬的模樣,她轉眸俯視桌上的荷包。
下一秒,小奶包把一塊奶糖從荷包裡拿出來,遞給棠芩。
棠芩愣住,片刻,她疑惑道:“給我這個做什麼?”
小奶包輕輕歪頭,眼睛亮亮的笑:“奶糖很甜的,姐姐吃了,心裡也會變得甜呀。”
棠芩不覺得,吃糖就會變甜這種事,但看著小奶包那像個眼裡有星星的,小天使一般的樣子,她掰開了奶糖,一下嚼著了。
棠芩越吃,眼睛越開心,漸漸的,她看著小奶包的眼裡有了淚花。
這是什麼奶糖,她怎麼開始吃的時候還挺開心,後來越吃越想哭呢?
她懷疑小酥酥是仙女,連奶糖都是因仙女的原因,有了仙法。
棠芩是小皇帝,可終究也只是小女孩,她有時候就是會這般幼稚,這般容易哭。
小奶包看著棠芩哭了,她笑著:“姐姐,你為何哭兮兮的呀?”
棠芩抹了一把淚,她擺正臉色,說:“朕沒哭,一國之君怎麼可能會哭。”
小奶包撲哧笑了,她點點頭,那眼神看起來,好像很認同棠芩說的話一樣。
小奶包點完頭,還豎了個大拇指給棠芩。
棠芩有些害羞:“那個,你別這麼豎拇指誇朕,朕會不好意思的。”
小奶包眼睛彎彎的笑了笑:“好呀,那我就言語誇陛下啦~”
說著,小奶包摸了摸她軟皙的小下巴,下一刻,她聲音奶奶的說:“陛下,你是酥酥心裡最牛批的人呀,酥酥很仰慕你的呀。”說完,小奶包臉紅的低下頭。
唔,她撒謊啦,她心裡那位最牛批的人,可是哥哥,才不是小皇帝姐姐呀。
棠芩聽的很是高興,她笑的都合不上嘴了。
小奶包看著棠芩,越笑️越捂肚子的模樣,她眼裡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