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嘴角,說:“棠公子這是怎麼了,為何忽然這樣講,是阿涼做錯了什麼嗎?”
你沒做錯什麼,錯的是我忘了我現在的身份不是女生,是我允許你靠我靠我的太近,讓你誤會了你對我的情感。
棠芩想到這些,心底愧疚的看著千二涼那目光黯淡的眼睛。
“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我?”棠芩突然這樣問出來,千二涼都愣住了,忽然間就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如今身份是男子,她說喜歡陛下,那就是龍陽之好,怪不得陛下方才那樣看著她,那樣說不許靠他這麼近,原來是因為看出來她喜歡他,誤會了她是龍陽之好。
思及至此,千二涼佯裝出不喜歡棠芩的樣子,說:“我不喜歡你,我不是斷袖,怎麼可能喜歡男人。”陛下再過三年就及冠可以納妃了,若是那時她能恢復女兒身……
完全不知千二涼還在暢想和她有未來的棠芩,她聽言,剛要說句“不喜歡就好”,驀地這時,附近傳來一位小男孩喊救命的聲音。
棠芩聽見聲音後,抬腳向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千二涼見棠芩走了,她也跟著棠芩走。
與此同時,發出聲音的那個小男孩的被這家酒樓的掌櫃的捂住了嘴巴,他目光惡意的瞪著小男孩:“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當真以為我不敢打你。”
小男孩看到掌櫃這副目光,他低頭張開牙齒狠狠的咬住掌櫃捂嘴的手。
掌櫃手裡滲血的嘶了一聲,他伸出另隻手抱住小男孩,小男孩蹬腿掙扎,掌櫃帶著懷裡抱著的小男孩,就往廚房的位置走去。
就在這時,掌櫃聽到了一陣腳步聲,他臉色一變,下一瞬,他咻的一下跑到了拐角處,伸手開啟了機關,把小男孩帶下了密室裡。
砰的一聲,小男孩被扔到密室地上,小男孩微微呲了呲牙。
掌櫃人到中年,腦袋還禿頭,他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光頭,他扭了扭脖子,看著小男孩那一副寧死不屈的眼神,他冷笑道:“我這是為你好,跟著後廚學廚,哪有跟著富貴人家好,那夫人長得漂亮又有錢,你跟著那夫人,將來可是前途無量,你現在年紀小,那夫人也不能對你做什麼,你何必要跑。”
小男孩白淨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厭惡的表情,他兩隻小手握成拳頭。
“我一定會跑出去,告發你們這些壞人,我死也不會屈服的。”
掌櫃聞言,眼神嘲諷的出聲:“初到花樓裡的姑娘也是這麼說的,最後不還是乖乖聽話,你想跑沒用,告發更沒用,我好言勸你聽話,是為了你好,若是等過兩日那位夫人來了看見你這樣不聽話,那你可是有苦頭吃。”那位夫人可不是吃素的,不聽話的下場,可是很慘的。
思及至此,掌櫃拿起地上的繩子,把要跑的小男孩一把抓住了衣領,沒多久,小男孩被綁住了。
*
棠芩和千二涼走到發出聲音的地方,看見四周沒有人,棠芩蹙了蹙眉,轉頭問千二涼:“我是不是聽錯了,壓根就沒有人?”
千二涼握住了腰間佩戴的大刀,眯了眯眼,說:“沒聽錯,我那時也聽見有聲音了。”
…
上樓某雅間裡。
小奶包腮幫子鼓了鼓,她小嘴裡嚼著鳳蓉酥,看到千冥的倆個暗衛把鳳蓉酥放到桌上,就從後門出去了的樣子,她口齒不清的說著:“哥哥,大鴿鴿們四暗衛,為什末還么做,買鳳容酥的嚯嚯?”
千冥低眸看著把鳳蓉酥渣弄到小手都是的小奶包,他握著剛從衣裳兜裡取出來的手絹,輕輕擦掉小奶包手上的鳳蓉酥渣,他嫣紅唇微啟,語氣淡淡的說:“暗衛是分型別的,有的可出現明處,有的只能暗處,還有的可暗處明處都能出來,像買東西的暗衛,就是屬於最後那種暗衛。”
小奶包聽言,她微微揚起小腦袋,一雙無害乖巧的杏眼瞅著千冥低垂的眸,她小嘴巴抿了兩下,肌膚雪白的,軟乎乎的兩隻小手,啪嗒一下,拍到了千冥臉上,她歪下小腦袋瓜子,那眼睛眨啊眨,軟聲軟氣的問:“哥哥,臉疼不疼呀?”
千冥眸光沉沉的看著,小奶包那副彷彿好像不是她伸手拍他臉的模樣,下一瞬,千冥嫣紅的唇角扯起冷笑:“你說呢?”
小奶包狗頭保命,哦不,她兩隻小手抱住小腦袋瓜子,眨巴眨巴無辜的杏眼,她嗓音甜甜的:“哥哥,酥酥錯了呀,酥酥只是覺得哥哥臉看起來很軟,想拍拍看,有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軟膩。”
聞言,千冥眼皮直跳,他伸出手剛要按住直跳的眼皮。
忽地,小奶包嗷的一聲,眼淚啪嗒的掉下來,她眼眶溼潤,微微泛著紅的,小奶音哭腔的說:“哥哥不要打酥酥,酥酥再也不敢了。”
千冥眼皮跳的更快了,他伸手按住了眼皮跳的地方,蹙著眉,瞅著小奶包這副好像他怎麼她了的模樣,他語氣暴躁的說:“你有完沒完,我什麼時候說打你了。”
小奶包看見千冥目光裡明顯閃爍的暴躁,她委屈巴巴的:“陸哥哥都跟我說了,你生氣就會打人的,酥酥還那麼小,會被打壞的。”
呵,原來是陸賜那傻子在從中作梗。
思及此,千冥微微磨了一下牙,他眼裡閃過一抹陰翳的冷光。
不知自己被小奶包賣了的陸賜,突然打了一聲噴嚏,他皺了下鼻子,下一瞬,他端起茶盞喝茶,目光還不忘盯著話本里那段描述入宮妃子後相親相愛的劇情,瞬間噴出茶水到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