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錦繡,你別得意,我不是真的輸給了你,是我的手……”石玲瓏就想替自己辯解一二。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圍場上就響起了又促又急的銅鑼聲。
“這是鳴金收兵了麼?”就有人嬉笑著問。
唯有石錦繡卻是面色一滯。
她記得宇文炎曾說過,戰場上銅鑼聲被敲得又促又急的話,多半是後方出了什麼事,而用銅鑼告知衝在前面的人快回來。
相對於他們衝到圍場裡去狩獵的人,她們這些留在營帳的女眷就應該算是後方了吧?
可她們這能出什麼事?
她莫名地就想到了昨晚宇文炎所交代的,千萬不要離開長公主身邊。
石錦繡四下裡環視了一週,瞧見長公主正坐在主帳的高臺上打盹,她便不由分說提了裙子就往回跑,一邊跑還一邊喊著聶蘭兒的名字。
其實聶蘭兒跑得並不遠,她一直默默地跟在石錦繡的身邊,因此石錦繡一喚她,她就跑了出來:“夫人,有什麼事嗎?”
“聽到這銅鑼聲了嗎?”石錦繡就一邊跑一邊同她道,“我擔心要出事!”
“這圍場裡能出什麼事?”聶蘭兒雖練了一身好本事,可對戰場上的事並不熟,自然就聽不出這銅鑼聲有什麼異常。
石錦繡也不想同她多解釋,只是道:“不管那麼多了,大人曾說過不管出什麼事都要我們守在長公主的身旁,咱們趕緊地回去。”
聶蘭兒一聽這話,便不再多言,而是默默地跟著石錦繡回到了主帳內。
聽著圍場上的銅鑼聲,剛在打盹的皇貴妃等人也紛紛整理著衣衫站了起來,準備迎接慶德帝。
可就在大家還在說說笑笑間,就只見太子帶了一隊護衛衝了進來,他們一個身穿鎧甲手持長矛,手臂上都纏著紅色的布條。
一見這陣仗,帳內就有人驚叫著躲藏了起來。
“太子!你這是做什麼?想逼宮麼?”皇貴妃雖然也被嚇得花容失色,可還是挺直了脊背,故作鎮定地怒斥著。
“皇貴妃娘娘,您稍安勿燥,不要說逼宮這麼難聽的話!”之前一直在帳內都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太子妃卻站了出來,似笑非笑地道,“咱們太子爺也是體恤皇上的不易,想要替皇上分擔呢!”
“呸!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皇貴妃就怒瞪著太子妃。
太子是慶德帝的原配孝懿皇后所生,太子妃又比太子長了三歲,因此她雖與皇貴妃是兩輩人,其實也沒有相差得幾歲。
“你信與不信又有什麼差別呢?”這些年來,一直伏低做小的太子妃終於不再偽裝,而是神情淡漠地道,“太子殿下等得夠久了,皇上在他這個年紀,早就已經登上大寶之位了,為何輪到我們就這麼慘呢?”
說著,她就看了眼站在高臺下的太子,幽幽地道:“真要說起來,咱們的太子殿下還真是可憐呢!皇上讓他監國,他便兢兢業業,不敢早睡,不敢晚起,事無鉅細皆要過問。可沒想就算是這樣,還是讓皇上覺得不滿,更是因為之前的沐王案,判了他一個失察!”
“反觀他的兄弟們,”太子妃就掃了眼其他幾位皇子妃,“一個個章臺走馬的,那個過得不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