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相樓裡早已是人影攢動。
石錦繡一眼就瞧見了坐在一起說話的南陽王妃和廣信王妃。
大皇子封了南陽王,四皇子封了廣信王,和襄陽王一樣,出了正月就得離京。
今日兩位王妃的打扮都變得低調了,不再像往日那樣珠光寶氣,都多了一份沉穩的內斂。
南陽王妃一抬眼就瞧見了同石錦繡聯袂而來的襄陽王妃,就笑著道:“你可算來了,正有事想問你呢!”
說著,她就拍了拍身邊的座椅,示意襄陽王妃坐過去。
襄陽王妃就帶著雲珠郡主坐了下來。
如此一來,石錦繡倒不好繼續跟著襄陽王妃了。
沒想廣信王妃也拍了身邊的椅子道:“忠勇侯夫人若是不嫌棄的話,也坐下來同我們說說話吧!”
“你們這是有要事相商吧?我坐在這怕是不太好?”石錦繡就婉拒著。
“我們能有什麼事,”南陽王妃就笑,“不過是趁著咱們幾個還在京城裡,互相說說話,以後想再這樣坐在一起,怕是都沒有機會了。”
說完這話,南陽王妃竟拿著帕子擦拭起眼淚來。
這倒讓石錦繡有些無措。
好在入席前,她也無事,在哪坐不是坐?她也就笑著在廣信王妃的身邊坐了下來。
“其實要我說,能出京也是不錯的,”擦完眼淚的南陽王妃就感慨著,“到時候看看南陽那邊有什麼土儀,我給你們送。”
“那感情好!等我在廣信發現什麼好玩的東西,也使人給你們送過來。”廣信王妃就輕擊掌,顯得很贊同南陽王妃的主意。
襄陽王妃沒有說話,眼睛卻看向了寶相樓裡的另一處。
那兒的人都湧作一處,將八皇子妃圍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的,顯得很是熱鬧。
南陽王妃瞧著就有些眼熱:“這真是人一走,茶就涼,可我這人還沒走呢!別人就懶得應付了。”
“可不是麼,”廣信王妃也接了話,“以前我走到哪,後面不是跟著一群人,現在倒好,想喝杯茶都得自己動手了。”
立在二人身後的小宮女聽得這話,嚇得趕緊給她們續了茶,石錦繡瞧著,眼底眉梢都是忍不住的笑。
廣信王妃也不計較這些了,若擱在以前,她卻是不依的。
“你們說,八皇子真有可能那個麼?”廣信王妃突然就壓低了聲音問,“你們瞧瞧如今八皇子妃的那個嘚瑟勁,真是沒想到啊,她以前悶得就像個鋸了嘴的葫蘆,現在卻這麼會來事。”
聽著廣信王妃對八皇子妃的評價,石錦繡就開始遠遠地打量著八皇子妃。
她與八皇子妃接觸得並不多,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慶德二十六年的那場圍獵,八皇子妃被眾皇子妃排擠,就同她、蔡襄兒、三皇子妃一塊組隊比試。
可後來發生了太子逼宮的事,那場比試最後也沒了下文。
和那個時候有些怯懦的八皇子妃相比,現在的八皇子妃確實顯得神采奕奕,甚至可以說判若兩人。
就在石錦繡打量著八皇子妃時,八皇子妃也向她看了過來。
石錦繡便就回了對方一個微笑,沒想八皇子妃像沒瞧見一樣,笑語盈盈地又瞧向了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