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院使斟酌了一會,細聲問:“上一次月事是什麼時候來的?”
石錦繡一聽就明白了金院使的意思。
她就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上一次月事……好像是宇文炎還在家的時候,因為有微微的漲肚,她便同宇文炎撒嬌,宇文炎就用手給她捂了一夜的肚子。
再後來,月事便沒有再來過。
算算時間,可不就是宇文炎離京前,同自己胡天胡地的那些日子。
石錦繡是又驚又喜。
“是真的麼?”她就輕撫了自己的肚子,她和宇文炎終於要有孩子了嗎?
金院使就收了醫枕嘿嘿一笑:“老夫行醫幾十年,喜脈還是看得準的。”
一旁的長公主看著石錦繡的樣子,思索著金院使的話,也明白了過來。
“可有要特別注意的地方?”長公主就問起了金院使。
“從剛才老夫診得的脈象來看,這一胎坐得極穩,”金院使想了想便道,“保胎藥之類的,是不必了,只是那制香的事,恐怕是要停上一停了,畢竟有些香料並不適宜懷孕的婦人接觸。”
長公主就表示認同地點了點頭。
她先是賞了金院使一錠銀子,又命府上的人將金院使好生地送回太醫院。
金院使自是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長公主這邊則對石錦繡上了心。
“不如這些日子你搬到我這來吧!”長公主就拉了石錦繡的手道,“若宇文炎在京城裡的話,我斷不會說這樣的話,可如今你一個人在忠勇侯府,身邊雖然有丫鬟和婆子,卻沒有一個可以幫你拿主意的人。”
“你住到我這來,至少讓我不用再擔心你。”長公主說得很是誠摯,讓石錦繡連拒絕的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見石錦繡沒有反對,長公主就將她安排在了西跨院,和長公主所住的主院僅隔了道月門。
“你要有用慣了的人,只管帶過來。”長公主就帶著石錦繡看了院子,“這院子我雖沒用過,可一直派人灑掃著,到時候再給你派幾個粗使用的丫鬟婆子,保證讓你住得舒舒服服的。”
石錦繡本想說不用了。
可一想著不知道宇文炎什麼時候能回,在他回來前,自己很可能一直都要住在這,也就沒有說多餘的話了。
“有什麼事,只管讓下面的人去辦。”長公主就同石錦繡交代,“什麼事都要你親自出面,那養著他們有什麼用?”
石錦繡聽著就直汗顏。
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樣子,長公主是不會放她出府了,便將要帶過來的丫鬟婆子們擬了個名單。
長公主就著了人去忠勇侯府接人,自己則同石錦繡說起了話:“我這邊也不用你來晨昏定省,你要樂意呢,就過來陪我吃吃飯,若是身上懶著不願意動,那就不用過來。”
“只不過有一樣,不准你在我這兒制香!”長公主故作嚴肅地道,“剛才你也聽到了,金院使特別交代的,怕那些香料對孩子不好!”
“嗯。”石錦繡就輕點著頭,心裡卻琢磨著該怎麼把這件事告訴林燮和唐全。
長公主在飯後有歇午覺的習慣,石錦繡也就從長公主身旁告退,回了她暫時歇腳的西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