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都是那些無聊又好事的人在背地裡傳的,有誰會不要命地去長公主或是大人面前嚼這個舌根?”石錦繡就聳了聳肩,有些自得的笑“而且我們家大人也說了,這種事情,清者自清,無需向旁的人解釋什麼。不然他們今天傳這個,明天傳那個,整日地就忙著同他們解釋這些破事,我們自己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瞧著女兒說得頭頭是道的樣子,簡氏就更覺得欣慰了。
她之前還覺得姑爺那人是個不好相處的,怕女兒受了委屈也不敢和他們說,現在才覺得自己之前真的是多慮了。
母女二人正說著話,穿著虎頭鞋的石林就在她們身邊爬來爬去,趁著她們誰也沒注意的時候,從她們坐著的坐蓐之下抽出一封信來,還炫耀似地拿到石錦繡的跟前“獻寶”。
石錦繡本也沒有在意,可在瞧見那信封上有些熟悉的字跡後,便忍不住伸手:“這是什麼?”
“沒什麼!”簡氏瞧著就過來搶。
這一舉動越發讓石錦繡覺得奇怪了。
她便拿過那信封一瞧,只見信封上寫著“吾妹親啟”幾個字。
石錦繡就想起了那個在夢裡曾有過幾面之緣的便宜舅舅。
而說起這個舅舅,石錦繡更是一肚子的火氣。
夢境中,母親辭世後不久,這個便宜舅舅就從洛城過來奔喪,那時候的石錦繡想著,他是母親的親哥哥,而且還是遠道而來,也就忍著喪母之痛同父親一起接待了他。
可沒想這個便宜舅舅,每天又是要好吃的,又是要好喝的,而且還打算在京城裡長住不走了。
那個時候,他們那個失了母親的家早已是風雨飄搖,哪裡還經得起這個便宜舅舅的折騰,不過月餘的功夫,父親就氣得用棍子趕人。
結果那個便宜舅舅就在京城裡滿大街的宣揚父親的不是,稱他妹妹屍骨未寒,就虐打他這個大舅兄。
那段時間,父親的脊樑骨都差點被人戳斷了。
因此,石錦繡對他,真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
“這是什麼?”因此她故意拿著那信封翻來覆去地看著,“洛城大舅的來信麼?”
簡氏從未和自己的孩子提過孃家的事,哪怕有人問起,她都是含糊地說一句“家裡在京城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來應付。
因此聽得石錦繡這麼一問,她的手便一縮,有些尷尬地道:“你怎麼知道洛城有個舅舅?”
石錦繡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聽爹爹說的。”她也同簡氏打著馬虎眼。
她是在夢裡才知道,外祖是個讀書人,可惜一輩子都只是個童生,連秀才都沒能考得上。
大舅嫌外祖窩囊,覺得百無一用是書生,寧願去鋪子裡當學徒也不願意讀書,反倒是母親卻跟著外祖讀了些書,識得些字。
後來母親十五歲時,外祖和外祖母相繼離世,也不知大舅是從哪攀扯到的關係,把母親嫁入了長興侯府,然後他就卷著石家給母親的聘禮跑了。也是因為這事,讓母親在石家很多年都抬不起頭來。
“他要做什麼?”石錦繡就沒好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