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你在這看著點,我去去就來。”思前想後一番,李氏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
石錦繡也想跟上去。
可一想到大家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這個時候她還是留在齋堂裡,少添亂的好。
出了齋堂的李氏是一路小跑著去了巖井寺的後山。
只是她還沒靠近去後山的小徑,就被寺裡的兩個灰袍僧人給攔住了:“施主,咱們寺的後山今日暫時不可入內!”
沒想李氏卻是一點都不領情,反而怒瞪兩位灰袍僧人:“滾開!我可是長興侯夫人!”
二位僧人聽後,就默默地讓出了一條路,讓火急火燎的李氏透過。
巖井寺的後山並不高,涼亭就建在了半山腰上。
待李氏趕到時,不大的涼亭裡擠滿了人。
首先映入她眼簾的,便是靠在涼亭的石柱上,目光有些呆滯的石珊瑚。
只見她衣衫不整,髮絲凌亂,腳上的繡花鞋更是落得東一隻、西一隻。
而在石珊瑚對面卻是一坐一立著兩個“李朗”,二人束了同樣的發冠,也都穿著一身月白直裰。
若不是坐著的那位正碎碎地念叨著“媳婦兒,玥哥要媳婦兒”,她也很難一眼就辨認出誰是李玥,誰是李朗。
可聞著涼亭裡莫名多出的栗子花香,作為過來人的李氏,立即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因此她就打探似地看向了石太夫人。
早先過來的石太夫人此刻正坐在涼亭裡的石桌旁,閉著眼睛的她不停地捻著掛在手腕上的佛珠,顯然在極力壓制著內心的怒火。
與石太夫人同來的三太太魯氏此刻正又恨又怒地同她孃家大嫂袁氏對峙著,兩人互不想讓。
“這事定北侯府必須給咱們家一個說法,咱們家的黃花大閨女,不能就叫你們白白禍禍了。”魯氏就抹著淚,像市井婦人般地啐了一口。
袁氏頓時就變了臉色回擊:“三太太,我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做長輩的只能幫著把事情囫圇過去,可您這個樣子,我是沒法和您談的。”
“沒法和我談?你家孩子做錯事了,你家還有理了?”魯氏一聽這話就鬧了起來,“敢情你家是男的不要緊,就置咱們姑娘家的顏面於不顧了?別忘了今天的事若是鬧了出去,你們李家恐怕也落不得什麼好!”
“你……”剛才還是一臉無所謂的袁氏就無法再淡定,“怎麼是我們家的孩子不要緊?我一來就說了,萬事好商量,分明就是你一直在瞎胡鬧。”
“我瞎胡鬧?我哪裡瞎胡鬧了?”魯氏就帶著哭腔道。
“我跟你說句實話,出了這種事,最好的法子難道不是冤家變親家嗎?”袁氏就拍著手問魯氏,“可你倒好,一來就胡攪蠻纏,還嚷著要將她嫁給朗哥兒!可今日犯事的是玥哥兒,和朗哥兒有什麼關係?”
魯氏就一時語結。
她剛趕過來時還真以為做下那禽獸之事的人是李朗。
誰知,犯事的竟是李朗的雙胞胎弟弟李玥!
可他不是個傻的麼?
既然是個傻的,又怎麼會懂這些男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