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如今的石錦繡的身邊有了暗雲保護,讓她有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勇氣。
這一次,她倒要看看,又是誰在起么蛾子。
就在石錦繡以不變應萬變的時候,石太夫人卻使人送了一身新衣裳和芙蓉頭花過來。
“怎麼回事?這是我單有,還是府裡的每個姑娘都有?”看著那銀紅撒金緞面和繡了纏枝花紋的月華裙,石錦繡不禁問起了來送衣裳的婆子。
那婆子就同石錦繡笑盈盈地道:“自然是姑娘的獨一份!”
“好端端的,祖母賞我衣裳頭面做什麼?”石錦繡就越發不解了。
那婆子的笑就變得有些尷尬:“太夫人說了,難得全家一起出一次門,希望姑娘們都穿得漂漂亮亮喜氣洋洋的,以免叫人輕瞧了去。”
石錦繡就輕佻了眉。
敢情,石太夫人這是擔心自己穿得太過寒酸,帶不出去麼?
既是這樣,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石錦繡就賞了那婆子一吊錢,讓那婆子歡歡喜喜地回去了。
到了出行的那日,石錦繡特意穿上石太夫人賞下來的衣裳,盤了一個墮馬髻,插上了那朵嬌豔芙蓉頭花。
只是如此一來,就耽誤了不少時間。
待她穿戴好,帶著杜鵑趕去二門時,便發現府中的眾人都在那等著自己。
石錦繡就略微地掃了眼,除了她的弟弟石楠,在場的男丁就只有大房的石柏和石松。
沒有見到李朗的她,就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是我來晚了麼?”瞧著三房的石珍珠她們打扮得和平日裡差不多,顯然是一身盛裝的石錦繡就露出了誠惶誠恐的表情。
沒想石太夫人卻在打量了她一眼後,很是淡然地道:“你來得剛剛好,咱們出發吧!”
說完,她便在大夫人李氏和三太太魯氏一左一右地攙扶下上了停在第一位的馬車。
“你去上最後那輛吧!”待石太夫人在馬車上坐定後,大夫人李氏就走到了石錦繡的跟前,指了指排在隊尾的那輛黑漆平頭馬車。
想著自己平日裡出行都是要出府另租馬車,沒想這次還能坐著府裡的馬車,石錦繡就衝著大夫人屈膝行了個福禮,然後領著杜鵑默默地往車隊尾走去。
沒想她卻聽到其中一輛馬車裡傳出了石黃玉有些不服氣的聲音:“她一個人讓我們等了這麼久就算了,還打扮得那麼嬌嬌豔豔的給誰看?”
“你管她打扮給誰看?反正不是打扮給你看的!”很快她就聽到了石珊瑚在奚落。
石錦繡就頓生警覺。
於是她趁著眾人都不太注意的時候向天空彈出了一枚煙丸。
長興侯府將禮佛還願的場所定在了西山的巖井寺,那兒的香火不及京城裡的護國寺,卻勝在山前山後的風景宜人,不少人家的女眷都喜歡過來禮佛和吃齋飯。
時近深秋,巖井寺的銀杏已經轉黃,金黃的樹葉飄飄灑灑地落了一地,再配上山上火紅的楓葉,一片紅紅火火美不勝收。
一看著這美景,石太夫人就笑成了花。
“這人啊,還是要多出來走走,”大夫人李氏就湊上前去,虛扶了石太夫人,“你們看太夫人這會子多精神。”
聽著這樣的恭維,石太夫人自是高興。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知事僧就將眾人領至客院的西禪房。
禪房收拾得很是乾淨,還焚了清香。
石太夫人瞧著就很是滿意,她就笑問那知事僧:“定北侯府的女眷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