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的話就引得石錦繡一陣驚呼。
她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楠弟明日下場,她可什麼都沒有準備呢!
宇文炎聽了,就默默地進了議事堂,然後拿出一塊端硯來:“你把這個給他!算是他未來的姐夫,送他的見面禮。”
瞬間就羞紅臉的石錦繡就嗔了宇文炎一眼,可到底還是大方地接過端硯,和杜鵑往回趕。
“姑娘,您真的會嫁給宇文大人嗎?”在路上,杜鵑就忍不住好奇地問。
抱著那塊端硯的石錦繡卻是愣了神。
“我不知道。”她便同杜鵑實話實說,“他那樣身份的人,本就不是我能肖想的。”
杜鵑就給驚呆了:“如果不能嫁給他……那姑娘是要給宇文大人當外室嗎?”
石錦繡就沒有吭聲。
以宇文炎的為人,自己若是做了他的外室,他也應該能護住自己的周全吧?
她就在心裡默默地想。
“姑娘!您不要犯傻呀!”見自家姑娘這副模樣,杜鵑就急了,“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就算宇文大人現在待您再好,可誰又說得准以後的事?”
“京城的世家公子那麼多,您又為何非要在他那棵樹上吊死?”本在急急勸說著石錦繡杜鵑突然就沒了聲,然後一雙眼不住地上下打量著石錦繡,“還是說……姑娘您已經……”
杜鵑說的這些道理,石錦繡都懂,可讓她現在就離開宇文炎,她卻有些捨不得。
經歷過夢中的那一切,她並不覺得“相夫教子”是女子存活於世的唯一出路。
如果女子能自立,又何必去受人蹉跎?
像三伯母,不就是因為沒生出兒子,一直忍受著婆婆石太夫人的白眼,然後不得不與另外一個女人分享她的丈夫。
可如果換做她,她寧願想辦法讓自己變得腰纏萬貫,然後做一個有錢的姑奶奶,將來再在石楠那過繼一個孩子給自己養老送終。
這樣的人生,難道不比那爭風吃醋的日子要強上一百倍?
所以,嫁不嫁人,能不能成為別人的正室,對她而言又有什麼重要的?
可她一見著杜鵑那上下打量的目光,就忍不住抱胸瞪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姑娘您……是不是已經和宇文大人……那個了?”杜鵑畢竟也是個雲英未嫁的女子,有些話,她還說不出口。
可石錦繡卻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沒有!”回答得斬釘截鐵的石錦繡卻是羞得滿臉通紅。
“真的麼?可我今日卻是看到您和宇文大人相處得很是親暱……”杜鵑就頗為擔憂地道。
石錦繡就閉了眼,寧了一會心神。
“杜鵑,你我是一塊長大的,雖名為主僕,可我卻一直將你當姐妹,”再次睜開眼時,她的眼中就一片清明,“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決定和宇文大人在一起,也絕不是一時的腦子發熱。如果你覺得跟著我,會受連累,我可以去求母親幫你早日找一個好人家……”
“姑娘,您說什麼呢!”杜鵑一聽這話,就在狹小的馬車車廂裡跪了下來,“杜鵑不是隻顧自己享樂的人,杜鵑只是擔心姑娘……”
“杜鵑,你若是信我,我和宇文大人的事就一個字也不要往外說!”石錦繡就將她扶了起來,同時警告道,“可如果你說了出去,你我的姐妹緣分,也就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