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聖上有五位兄弟,又有十六個兒子,其中被封了王的,就不下十多位。
只是不知道眼前這位,究竟是哪一位。
“蠢貨!蠢貨!蠢貨!”那位王爺此刻已是暴跳如雷,“之前我就說直接把那賬冊帶回來,鎮撫司的人怎麼可能搜得到?結果你們非要將賬冊藏在那勞什子紅珊瑚裡,整了這出么蛾子,還和我說定會萬無一失!”
“結果呢?那紅珊瑚倒是安全進了京,可藏在裡面的賬冊呢?”已是怒不可揭的王爺就在屋裡踱來踱去,“然後你們告訴我賬冊定是被石崗那廝藏了起來,只要抓了石崗身邊的人,不怕他不交出賬冊!”
“現在人抓回來了,你們卻告訴我石崗進了鎮撫司?他要是把那賬冊交到了鎮撫司,咱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玩完!”說完這些,那位王爺就氣癱地倒在了他身後的圈椅裡。
聽到這,石錦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那賬冊乃是前吏部尚書陳亭賣官鬻爵時所記下的暗賬,為的就是日後能夠保命。
東窗事發後,不但是負責調查此案的鎮撫司在尋找此賬冊,躲在陳亭幕後的人同樣也在尋找這本賬冊。
對鎮撫司而言,自然是為了破案而順藤摸瓜;可對幕後之人來說,尋得了賬冊,便能以此要挾那些被記在賬冊上的人。
兩撥人,就這樣明裡暗裡地較量著,最終賬冊落入了幕後之人之手。
為了將賬冊安全地送回京,他們將賬冊藏在了紅珊瑚裡,然後找了個完全不知情的倒黴人帶進京。
可他們大概也沒想到鎮撫司的人竟然查得那麼嚴,所以只能誣陷倒黴人殺人越貨,然後讓京兆府的人將那紅珊瑚當成了證物封存進京,以此逃避鎮撫司的搜查。
在她的夢中,那個可憐的倒黴人被官府判了死罪,而這一次卻在陰差陽錯間,那個倒黴人換成了她爹爹。
可因為她的“告密”,宇文炎先一步自京兆府的證物庫裡“取”出了賬冊,而這些人卻以為是她爹爹私藏了賬冊,想用她來換賬冊。
石錦繡莫名地就想笑。
若不是他們選中了爹爹,他們的這個計策,肯定就像夢境中的那樣,辦成了。
“你們要我寫什麼?我寫!”石錦繡就心情大好地同他們道。
那位癱在圈椅上的王爺就像詐屍一樣地跳起:“給她拿紙筆來!”
石錦繡就照著他們所說的,給爹爹寫了一張字條,至於他們要怎麼把字條送進鎮撫司,那就不是她要操心的事了。
因為石錦繡的配合,那位王爺也不想為難她,就讓人將她帶了下去。
石錦繡就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向天上彈出了一枚煙丸。
一縷黃煙就直奔雲霄而去。
屋裡的那位王爺一時失察,可當他看見時,還沒來得及換裝的宇文炎就已經帶著羽林衛衝了進來。
“原來是沐王爺!”待宇文炎見到那位王爺時,就冷冷地笑,“這兩個月,您可折騰得咱們鎮撫司夠嗆!”
沐王爺乃是慶德帝的幼弟,是先帝在世時親封的王爺,仗著有這層身份護體,他知道宇文炎並不能將他怎麼樣。
“呵,宇文大統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折騰過你?”沐王爺見勢並不慌張。
今日之事,說出去也不過是個強搶民女的罪名,更何況他又沒將那民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