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鎮撫司是活著進來,死了出去。
被轉押送至鎮撫司大牢的石崗就覺得自己的大限已至。
自己也是出於好心,看船上那老伯可憐,才願意出錢買下那尊紅珊瑚。
可就是如此,怎麼就惹禍上身了呢?
石崗這幾日都在思索著這個問題,可他依然想不明白。
而讓他更想不明白的是,就這麼個案件,還讓鎮撫司插了手,就越發的詭異了。
“爹爹!”石錦繡一進鎮撫司的大牢,就見著了面壁而坐的父親。
石崗更是一陣恍惚。
好好的,他怎麼會聽到女兒石錦繡的聲音?
“爹爹!我是繡姐兒啊!”因為有了宇文炎的吩咐,石崗被關在一間遠離其他犯人的單間裡。
石崗就錯愕的回頭,果然就見到了女兒的臉。
“繡姐兒?”想著之前在荒宅之時,女兒也曾來瞧過自己,石崗便奇道,“你又是託朋友帶你來的麼?”
他的繡姐兒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神通廣大的朋友?
因為得了宇文炎的事前叮囑,不可透露他的身份,石錦繡就只好胡亂地應了:“是,我那位朋友讓我來告訴您,不用太過緊張,在這裡吃好睡好,待鎮撫司的人調查清楚了您那個案件,就會把您放出去了。”
石崗聽著卻是苦笑。
這兒可是鎮撫司,事情哪裡會有女兒說得這般輕巧。
也不知她所謂的朋友是什麼人,會不會是存心欺騙她的。
一想到這,石崗瞬間警覺了起來:“你那個朋友是什麼人?有沒有讓你做什麼事?你可別忘了你是個姑娘家……與人相處切不可太過隨意!”
躲在暗處沒有露面的宇文炎卻是聽得一頭黑線。
感情這石四老爺將自己當成了居心不良的登徒子。
雖然,宇文炎從未自詡是個好人,可聽著這話,還是覺得渾身不怎麼舒服。
若不是怕現在就把石崗放出鎮撫司會遭到有心人的暗算,他早就想將人給扔出去了。
宇文炎就甩了袖子,黑著臉出了鎮撫司大牢。
鎮撫司內的眾差役一見他的臉色,就紛紛繞道而行,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到了黴頭。
石錦繡留在大牢內同父親說了許多,不但說了家裡每一個人的近況,還說了石楠下場前的一些趣事。
石崗聽著滿是感慨,他原本是想趕著回來親自送石楠進考場的,沒想竟惹出了這樣的麻煩事,身陷囹吾。
石錦繡陪了父親小半日,遂問起有沒有什麼需要她送過來的。
“你不會把這兒當驛站了吧?還想著送東西過來?”石崗就同石錦繡瞪眼,“以後再也不要來了!”
石錦繡就嘻嘻哈哈地應下。
待她出了大牢,想去同宇文炎告辭時,卻被告知大統領在忙,請她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