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聽聽,她說的這是什麼話?”本就沒想著幫四房的魯氏,一聽這話就拍著手冷笑,“既然她說不需要,我們也就散了吧,不用勞這個神了。”
說話間,她就站起身來,撣了撣衣服上的褶子準備離開。
“三弟妹!她還是個孩子,你同她計較什麼?”作為一家之主的石崇只得站出來阻攔,“不管怎麼說,老四總是咱們長興侯府的人,出了這樣的事,咱們府裡每一個人臉上都無光!”
“還有你!”石崇轉頭瞪向了石錦繡,“不是讓你在一旁聽著就好麼?大人說話,哪裡有你插嘴的份?”
“既然是商量怎麼救我爹爹,那商量便是,為何要說那些有的沒的?”石錦繡也是不服氣,“難道光憑在這抱怨幾句,就能把我爹爹救出來嗎?”
被她這麼一說,幾個人臉上的神色都變得不怎麼好看。
“呵呵,你爹他犯了事,難道我們連說都說不得了?”魯氏也不甘示弱,“還是這如今你攀了高枝,變得有能耐了?有本事你去求蔡襄兒看看鄭國公府會不會管你!”
“行了,行了,都給我閉嘴!”眼看著又要爭吵起來,石崇就開口訓道,“你們當這是兒戲?老四要是撈不回來,咱們長興侯府就會淪為京城的笑柄!”
“事情哪裡會這麼嚴重!誰家還沒出過一兩個不肖子?”魯氏卻是冷哼著,並沒給石崇面子,“我還就同這孩子過不去了,既然她說不需要,我也沒了相幫的興致,不如就這樣散了吧。”
原來,魯氏的心裡一直還記著石珊瑚在鄭國公府落水的事,順便也將石錦繡恨上了。
今日這事,石錦繡若沒有出現還好,可她一見著石錦繡就想到了之前的種種不開心,就更別說還要她出錢出力了。
說完,她就撂了臉子,瞥了眼還坐在那的石巖:“怎麼?你還想在大伯這蹭飯麼?”
石巖一瞧,也跟著道:“既是這樣,那咱們下回再商量吧!”
然後他就跟在魯氏身後,也走了。
石崇怎麼也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三房是魯氏當家,魯氏要不點頭,他那個三弟定是幫不了忙的。
可要去官府撈人這事,卻是要花錢的!
倘若最有錢的三房不肯出力,光靠他們這個房頭又出錢又出力,肯定是不上算的。
他就為難地看向了妻子李氏,沒想李氏卻也偏過頭去不看他。
石崇也知道今日不再適合討論此事了,於是遷怒於石錦繡:“這下你高興了?要知道被抓進去的那個可是你爹爹!”
石錦繡就垂了眼,不說話。
石崇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要是她剛才也是這副乖巧模樣,哪裡會生出這麼些事來!
早知是這樣,就不該叫四房的人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石崇一怒之下,就將石錦繡轟出了梅海園。
石錦繡反倒因此鬆了一口氣,可回了梨香院後,卻告訴母親父親只是牽扯進了一場買賣官司裡,伯父們都在積極想辦法救人,讓她不要擔心。
簡氏也只道這個女兒從小就乖巧懂事,也就信了她的,不疑有他。
而石錦繡的心裡卻沒有這麼篤定,在母親的面前她不得不強裝鎮定,可入夜後一個人睡在床上卻是翻來覆去。
她回想著自己的那個夢境:蔡襄兒出事後,爹爹只用了半個月就從山東趕了回來,根本不曾遇到這些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