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論那對鑲玉石的金耳鐺價值幾何,光那支珠花就是由二十來粒上好的南珠製成的,每一粒都有蓮子大小,皆是難得的上上品,光這點珍珠就不止二百兩銀子,竟然就這樣讓蔡襄兒眼睛都不眨地扔進了水裡!
“石珊瑚!我蔡襄兒今日要與你割席斷交!你最好將我送你的東西都扔掉,否則以後我見一次扯你一次!”蔡襄兒就狠狠地道。
可石珊瑚卻還在那兒裝。
只見她我見猶憐地抹著淚,看向蔡襄兒的眼神也滿是哀怨。
見蔡襄兒的神情決絕,她便瞧向了一直站在蔡襄兒身後的石錦繡。
“繡姐兒!是不是你在襄姐兒面前說了什麼?故意挑撥我和襄姐兒的關係?”她的聲音聽上去柔柔弱弱的,卻像是刀一樣地插向了石錦繡。
真是夠了!
為什麼這個人每次都能這麼心安理得地裝無辜?
想著無論是以前還是夢境中的自己一直對她多有忍讓,可石珊瑚卻總是得寸進尺從無收斂之意,石錦繡便不想再遷就於她。
“石珊瑚,你今日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請不要覺得天下人都是傻子,光憑你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就能隨意玩弄於股掌之中!”石錦繡也與她針鋒相對。
石珊瑚一聽,就哭得越發厲害了。
蔡襄兒遭遇了落水這樣的事,和石太夫人同坐一張牌桌的鄭國公夫人哪裡還有什麼心思打牌,而是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不過是孩子間玩鬧一時失了手!”聞訊同來的大夫人李氏,還想打圓場,“還不快讓人去取了珊姐兒新做的衣裳給蔡大小姐換上。”
“不用了!”鄭國公夫人則是黑了一張臉,馬上命人備了車,急匆匆地帶著蔡襄兒回了府。
府裡出了這樣的事,誰也沒有心思繼續留下來,便各尋藉口離去,好好的一場壽宴,就這樣不歡而散。
石太夫人氣得險些背過氣去,也就將石錦繡等人叫過來,一個一個地詢問。
石錦繡自是實話實說,可石珍珠和石珊瑚對此事卻是有所隱瞞,二人更是統一了口徑,堅稱不知情:“我和珊姐兒一直在荷院裡待客,不曾出得門去,因此並不知道外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那蔡襄兒是如何落的水……”
石珍珠是三房的長女,在府中排行老二,已經十八歲的她行事成熟穩重,只要是她說出來的話,石太夫人多數信以為真。
如此一來,倒顯得石錦繡是說謊的那一個。
“既是這樣,你為何要說是珊姐兒將那蔡大小姐推下水的?”石太夫人就很是不悅地看向了石錦繡,“真沒想到你這個丫頭平常悶得像據了嘴的葫蘆,其實心裡卻是個蔫壞的!”
石太夫人因為不喜庶子石崗,連帶著四房的人她都不喜歡,在她的心中更是將幾個孫子孫女分了三六九等,對石錦繡等人更是心存偏見。
平日裡沒事她都要雞蛋裡挑骨頭,更別說她現在抓住了石錦繡“說謊”的把柄。
“哼,真是跟你爹一樣!”見著既不辯解又不說話的石錦繡,感覺自己好似在唱獨角戲的石太夫人頓時就失了訓話的興趣,“從今天開始,罰你禁足一個月,還要把女誡和女則各抄十遍,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你們那個梨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