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植在翰林院第一次露面以後,他被世人所知的,不是他如何艱苦好學才能狀元的,而是他那張驚為天人的臉。
那些心有不甘,而怨恨上許植的人大有人在。
說他虛偽的也有,還有人說他能高中,但是因為女皇看上了他這張臉的。
女皇與狀元郎之間的二三事,被人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彷彿都是親眼所見一般。
茶樓裡的說書人甚至都開始編排這些故事。
許植也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將要效力的女皇,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他一向古板的很,雖然知道謠言不可全信,還是少不得心灰意冷,連帶著想要在朝堂大展拳腳的熱情也被潑滅了不少。
儘管如此,許植還是任由翰林院的人給自己添置了一套行頭,好好收拾了一番,才去赴了他自己的慶功宴。
他剛一出場,就吸引了全場人的目光,也包括座位最上方的岑青。
沒辦法,畢竟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實在是太掉價了。
可他今天這麼一打扮,灰色緞面長袍越發顯得他面如白玉,只讓人覺得他溫文爾雅,氣質非凡。
衣襬處繡有金絲竹葉,隨著他的腳步迤邐綿延。
若是美人步步生蓮,此刻的他便像是步步皆踩在了翠綠的竹葉上。
加上許植後背挺直,他整個人,就當真像極了一株青竹一般。
許植上前向岑青行禮,岑青才從他的美色中清醒了過來。
“平身,許植,今日是你的慶功宴,坐上前來。”
許植謝恩再抬頭,眸子裡有些許迷惑。
女皇陛下的聲音,怎麼有些許耳熟呢?
他在岑青邊上坐下,明明知道這不合禮數,卻還是在岑青向他勸酒之後,抬袖擋嘴時偷偷看著她。
都說女皇荒淫無道,如今看來,她好像非但不似傳聞,反而還氣度恢弘,看上去十分寬和。
他沒敢再多看,就收回了目光。
岑青這時便舉杯,叫人將許植的文章傳了下去。
“孤最近聽了些匪夷所思的傳聞,既然大家如此好奇,那孤便許個特例,讓大家也看看狀元郎的好文采,看看他這個狀元郎,是靠什麼當的!”
她聲音雖然不高,卻擲地有聲。
許植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正要開口,想到上次那位小姐所說的,緊緊閉上了嘴。
在座的有今年的的進士,也有朝廷重臣,都是些咬文嚼字的文人們。
抱著許植的文章,忍不住嘖嘖稱讚。
“妙極!此文針砭時弊,引經據典,實在是精妙絕倫!”
“狀元郎好文采!”
岑青早就聽說了那些不堪入耳的傳聞,她沒有直接壓下去,反而給它扇了一把火,這才讓這個無稽之談瞬息間廣為流傳。
她等的就是今日,當眾打臉,快準狠的把許植的才名徹底宣揚出去!
果然,她這麼一做完,就聽見鍾玉在一邊說著,程序又前進了一些。
於是她覺得再接再厲,乘勝追擊。
便又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諸位,今日的慶功宴,不只是為慶功,孤還要許給狀元郎一個重任。”
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許植也好奇的望向她。
他知道今日肯定是會要分給他職位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會是個什麼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