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利落的穿好衣服,捂著有些發紅的耳朵,對著鳳竹狗腿的笑著:“鳳竹,我穿好了,咱們一塊用膳吧。”
鳳竹臉上有些無奈,坐在了她旁邊,拂開她耳邊的手,輕輕給她揉著耳朵。
“我已經叫人傳膳了,等會便好,耳朵還疼不疼?”
岑青離他離的近了,才看見他的面板白嫩細膩,伸手摸了摸,暗地裡跟鍾玉吐槽:“你看看這人,面板這麼好,還塗什麼粉,把化妝品留給真正需要的人吧!”
鍾玉見她又動手動腳,根本不想搭理她。
而鳳竹順勢捉了她的手,放在手心裡把玩。
君江燕的手雖然黑黑的,卻被嬌生慣養的十分光滑,指節又修長,好看的緊。
鳳竹就磋磨著她的手指關節,同她說話:“你今天還是不去上朝麼?”
岑青覺得手有些癢,想要抽出來,卻被他抓的緊緊的,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去了。
她想著,鳳竹不發脾氣的時候還真是溫柔極了。
岑青不是君江燕,她既然代替了她。自然就會做到最好。
但是她現在還有些不適應,只能先說:“今日便不去了,明日我再去上朝。”
鳳竹卻笑了笑,伸手揪她的臉:“這句話我都不知聽你說過多少次了!”
岑青被他一揪,有些呆住了。
她怎麼覺得,鳳竹是真心喜歡君江燕的呢?
手直接摸上她坑坑窪窪的臉,卻一點嫌棄都沒有。
語氣眼神都寵溺的很,怎麼跟君江燕記憶裡的不太一樣?
岑青想了想,鳳竹原先是江湖中人,無意中被君江燕瞧見,便找了數百人將他抓進了公主府。
鳳竹骨頭比那狀元郎還要硬,骨頭被穿過鐵鏈都一聲不吭,不求死也不求生。
一直被折磨了大半年,才被君江燕吃幹抹淨。
他明明飛簷走壁輕而易舉,卻陪了君江燕四年。
陪她從十六年華,到桃李之年。
君江燕卻覺得他一直恨她,所以才對她動輒打罵的,岑青卻覺得,鳳竹愛慘了她。
岑青帶著探究的眼神看向他,思索著。
到底是什麼,讓他心甘情願折斷了自己的翅膀,放棄了江湖,被困在這冰冷的皇宮,跟別人分享自己愛的人呢?
她正有些心疼鳳竹,卻看見他眉頭一皺,鼻子輕輕嗅了嗅。
岑青也學著他的樣子,吸了吸鼻子,聞到了一股不可名狀的靡靡之氣。
她尷尬不已,正要解釋,鳳竹就已經暗下了神色,起身便走:“我勸你做什麼,我真是瘋了。你如此快活,還上什麼朝!”
岑青沒能留住他,只能鬱悶的獨自一人用了早膳。
她愁眉苦臉的,匆匆喝了碗粥便叫人把膳食給撤走了。
岑青坐在梳妝鏡前,仔細端詳著這張臉,臉上的痘痘實在是太膈應人了。
可就是這樣,鳳竹對她依舊是一往情深。
岑青都為他感到不值得,她有君江燕的所有記憶跟感受,所以她知道,君江燕這個人,真的沒有心。
她明明知道長痘不能亂摸,卻還是唉聲嘆氣的摸著。
“我這個樣子,怎麼完成任務啊,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搞的鐘玉都看不下去了,硬著頭皮安慰她:“你別嘆氣了,說不定攻略目標並不看重外表呢,你只管好好做你的皇帝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