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越聽到這話,也跟原羽一樣,回憶起了過去那個可憐的小宮羽。
宮越沒再說話,看著原羽平靜的,卻沾染了笑意的眸子。
他輕輕夾腿,讓自己的馬往前走了幾步,給他們兩個留了更多的空間。
宮越眯起眼抬頭,看著頭頂樹縫中透出來暖暖的陽光。
他深吸了一口氣,身後兩人終於也策馬跟了上來。
三人三騎,頂著正好的日頭,肆意快馬,朝著雲水鄉的方向狂奔而去。
儘管,此時的他們,還並不知道,前方等待著他們的,是如何的難以磨滅的慘烈。
…
雲水鄉。
這裡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雲霧繚繞又有流水淙淙。
是個典型的南方的水鄉。
三人到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雲水鄉里瀰漫的煙霧被夜色浸染,越發顯得靜謐。
明明是初秋,卻也帶上了霜寒之意。
月暫眠搓著手,哈了口氣,催促著:“先去找個落腳的地方吧。”
宮越笑她:“你不怕去住店的地方,正好撞上你那表哥,又惹一通教訓?”
月暫眠哼了一聲,翻身下馬,只牽著韁繩往店家走:“他說便讓他說,反正在這裡待上幾天也會被他發現的。”
原羽沉默著跟在她後面,儼然就是一副月小姐去哪我就去哪的樣子。
宮越扶了扶額,只期望雲水鄉的客棧能幹淨點。
雲水鄉只是個小地方,客棧也只此一家。
當地人隨意的掛了個木質招牌,上書“客棧”二字,“棧”字還多寫了一橫。
招牌咯吱咯吱的,在夜色中搖晃著。
客棧的老闆是個膀大腰粗的中年女人,穿著水紅色的布裙,勒的她渾身都是贅肉。
老闆娘百無聊賴的坐在客棧前臺的木桌上,瞪著個死魚眼盯著他們。
等他們走近,才發現,她身上還搽著濃烈的刺鼻香氣。
宮越當即就拿衣袖捂住了鼻子,極為嫌棄的開口:“這人是要給自己醃入味麼,這哪是香,嘔。
就是一具死屍,塗了這麼濃的味道,站在我們面前,我們也分辨不出來!”
月暫眠踢了他一腳叫他住嘴,尷尬的笑著問道:“老闆娘,還有房間麼?”
老闆娘臉上沒太多表情,嘴巴一扯,就是一口當地的腔調:“儂眼睛不好啦?這麼個旮旯縫的地方,哪裡會是沒有房間的樣子啦。
三間房,三十文錢一晚上啦,早飯另算。”
原羽也皺了皺眉,這客棧破舊陰溼不說,老闆娘這態度也不大好。
他正要開口,乾脆三人在外找地方生火湊合一晚上,就看見月暫眠笑嘻嘻的掏了錢塞進老闆娘懷裡。
她倒是一點都沒有世家大小姐的架子,自己去栓好了馬。
一手扯著被客棧裡的黴味燻暈了過去的宮越,一手又拽著原羽的袖子。
領著兩人上樓,走了一半的時候,她才想起來問老闆娘:“對了,老闆娘,客棧裡可曾來過一小隊外地人?”
老闆娘打了個哈切,翻了翻眼皮子看著他們。
“沒有的啦,雲水鄉最近只來了儂這幾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