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王師還沒有醒來,方師傅靠在床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方叔,剛才……”
我把在病房的事情,以及出來遇見領導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他,那紙包的泥土也遞到了他的手中。方師傅湊在鼻子上聞了聞,又遞迴到了我的手上。
“下次你去焦化廠時候,在好好比對一下。”
對我手上的泥土,方師傅明顯沒有多大興趣。
“知道領導為啥現在過去嗎?”他忽然開口朝著我問道。
問的有些猝不及防,我只能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
“看來,有些事情不能讓人知道。”方師傅像是在給我解釋之前的問題,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的感嘆。
他這麼稍微一點,我立刻就明白了。
焦化廠的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簡單,之前那三個工人的事情非常詭異蹊蹺,誰都不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很有可能,涉及到焦化廠的一些秘密也說不定。因此在病房內,外面有黑衣人全程監視著,不讓走漏半點風聲。
現在那三個人快要醒來的時候,領導們也是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獲取最關鍵的資料。
我現在幾乎敢肯定,等明天再見到那三個人的時候,從他們嘴裡聽到的都是領導想讓我們知道的。領導不想讓我們知道的,肯定一個字都聽不到。
而我從他們鞋子上刮下來的泥土,可能是最後最有價值的線索?
“鄭凡,焦化廠的事情等兩天再去,我這兩天找人過來幫忙。我害怕你應付不過來,把命搭進去。”這回方師傅說的非常認真,看來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哎呦……哎呦……救命啊……”
正在這時候,旁邊的王師忽然開始低聲的喊了起來。
“別哎喲了,你還沒死呢。”我朝著他吼了一聲,把剛才的氣都撒了出來。
“鄭先生,沒死,我真的沒死?腦殼咋這麼疼呢,哎喲……”王師剛坐起來,頭上的繃帶被勒緊,疼的他再次聲喚了起來。
四周看了看環境,發現是在醫院之後,他才安心的躺回到了床上繼續聲喚著。
見他那聲喚的樣子,我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雖然當時情況緊急,但是我那棍子用的力度還是太大,頭骨都給人敲裂開了。
明天還是買條褲子給他換上算是賠罪吧,到現在為止,他還穿著那條尿溼過的褲子。
“王師,你家裡人呢,怎麼聯絡不上啊?”我沒有繼續和方師傅討論剛才的話題。
“哪兒有家人,早就離婚了,兒子跟他媽過。”
本來還想換個話題,沒想到氣氛竟然變得更加尷尬了。難怪我上次去他家的時候,覺得空蕩蕩的不像個家的樣子。單身老男人的房間,跟員工宿舍沒啥兩樣。
“行了鄭凡,你回去吧。幾個工人那邊今晚上肯定是沒指望了,我們這邊不用你照顧可以。”最後還是方師傅發話,打破了病房裡尷尬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