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付曉慧把飯給方師傅送來的時候,我離開了病房。
說實話,他們的這種狀態我其實非常羨慕。
從小跟著爺爺東奔西走的我,跟爸媽從來都沒有像樣的交流過。
即便回來了好幾年,說過的話也不多。
只是在鄭靈出事之後,我們的關係才有了好轉。
公交車停在梁冰家門口,梁博見了直接就朝著我跑過來,邊跑還邊大聲的喊著“姐夫”。當跑近了我才發現,梁博家竟然圍了不少人,都是我之前見過的他們的親戚。
只不過,他們現在看我的眼神,比之前要好的太多。
這眼神,弄的我也有些莫名其妙。
“梁博,他們……”我指著身後的那些親戚,朝著梁博問道。
“姐夫,不用管他們,知道你厲害都過來巴結來了,早都幹啥去了。”梁博拽著我的手,從那些親戚中穿過,直接把我帶上了二樓他的房間。
接下來我才知道,這些親戚不知道從哪個渠道得知了我救了王靜雅的“命”。
王靜雅可是王振雄的獨生女,掌上明珠一般的疼愛著。
而王振雄的名聲,在這一片兒可都是響噹噹的,所以這些親戚想要趁著這個機會跟我拉上關係,有了人情以後就好辦事兒。
只不過,他們的人情牌打錯了。
梁博這邊對他們異常排斥,他父母雖然依舊笑臉相迎,但看得出來也不贊同。
更重要的是,我這個“姐夫”並不是真的。
這話我卻說不出口,方師傅的女兒沒了,傷心了好多年,認了個乾女兒才好一些。現在面對梁冰的父母和弟弟,我根本就說不出來梁冰已經死了的事實。這事情,對於他們家裡人來說簡直太殘忍了。
檢查完梁博的身體,又給他留了幾張符之後,我就跟他和父母告了個別。
在眾親戚欲言又止的狀態下,快速上了公交車。
至於那些親戚之後怎麼編排我,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以後這輩子可能再也不會來了。
在醫院裡又待了整整一個星期,讓方師傅過足了當爹的癮,才依依不捨的辦理了出院。
火車站,方師傅和付曉慧在告別,梁博也留了我的聯絡方式。
當火車開動的時候,我靠在窗邊長長的嘆了口氣。
漫長的一次旅程終於結束了。
來的時候是兩個人,我和梁冰。回去的時候,也是兩個人,變成了我和方師傅。
轉過頭看了方師傅一眼,他正手摸著那條圍巾傻笑。
實話說那條圍巾看上去很醜,綠色毛線織的扭扭歪歪的,很不協調。
但這是付曉慧親手織的,而且是她所織的第一條圍巾,就送給了方師傅。
“方叔,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賺大錢嗎,咱們啥時候動身?”我朝著他問道。
“不著急,怎麼也得把年過了再說吧,先回去貓個冬吧。”方師傅說話的時候,手依舊沒有離開圍巾。
這次沒有梁冰同行,我方師傅沒有遇見任何意外就平安的回到了家。
縣城火車站外,鄭靈帶著瑩瑩已經等在了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