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滿血跡的手很快就弄髒了乾淨透明的袋子,看著她故意挑給李俊生的粉紅色手機,姚木槿的鼻子酸得使她直不起腰來,只能低著頭啞著聲音說:“謝謝你.”
姚木槿失魂落魄的樣子令雞賊心中有些不忍,皺了皺眉,想起車琛折磨李俊生時,李俊生的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忍不住開口安慰道:“李先生是個了不起的人,雖然他生前受過非人的折磨,但他走得很平靜,他一定不想你太為他難過。”
“殺了他的人,已受到了更殘忍的懲罰。”
姚木槿低著頭,有些無力有些譏諷地笑了笑,沒有接雞賊的話,她只是偏過頭輕輕地問了句,“你能送我去醫院嗎?”
“我…”雞賊在心裡嘆了口氣。
一位匆忙趕來的小警察打斷了他的話,“程 sir,王局找你。”
"對不起,我現在有事要辦,找人送你去吧。"
姚木槿拿著手機搖著頭說:“不用了,謝謝你,我自己去吧,你知道他們在哪個醫院嗎?”
"市醫院"
"好的,再見。"
說完便從雞賊身邊徑直向外走去,而失魂落魄的姚木槿,腳被玻璃碎片劃破,每走一步都鑽心的疼痛,從腳底傳來的疼痛,姚木槿內心竟然有一種肆意的快感。
好似在懲罰一個惡人,凌虐一個仇人一般輕鬆。
雞賊也不是個很會照顧人的人,見姚木槿拒絕,也沒說什麼,不忍的看了姚木槿的背影兩眼後,跟著小警察一起走了,只留下這間滿是血跡的屋子。
手握兩部手機的姚木槿,長髮凌亂地拂過她那沒有血色的臉龐,斑斕的長裙隨著腳步輕輕飄揚,寒風一吹,就像雪地裡的竹子搖搖欲墜卻又屹立不倒。
她悲傷地站在門口,迷迷糊糊地環顧四周,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耳邊傳來汽車的鳴笛聲,姚木槿半垂著頭向邊上靠了靠,可那人不依不饒地又按了一下喇叭,姚木槿再一次向邊上移了兩步,但那人卻把車直接停在了她的身旁,伴隨著汽車的機動聲,那人衝她喊道,聲音清晰而充滿活力。
"木槿?"
這個男人的聲音很熟悉,姚木槿似乎在哪兒聽過,她抬起酸脹的眼皮,看向駕駛座,駕駛座上的男人取下了掛在臉上的墨鏡,露出了一張漂亮年輕的臉蛋,眉梢似入鬢,眼如飛鳳,唇比桃花。
這個男人的容貌似乎早已被遺忘在了記憶深處.
"路易北?"
姚木槿愣了兩秒鐘,沒想到會在這裡會遇見路易北,隨後心神一動,她的聲音依然嘶啞如破鑼,她問:“你有空嗎?”
也許是看姚木槿的臉色太難看了,臉色發白發青,嘴唇乾裂,眼睛總是泛著憂傷的光,眼眶下面的烏青在大老遠都能看到,眼睛腫脹得像一條金魚,林雲川的外衣早就不知丟到何處去了,斑斕的沙灘裙在初冬顯得有些荒唐,頭髮凌亂,她現在的形象甚至可以用蓬頭垢面來形容,沒穿鞋子,腳也很髒,身上還沾著血。
之前給人的印象太過記憶深刻,突然以如此潦倒的形象出現才會讓路易北難以接受,或者更多的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