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攤上這麼個事人都能理解。”小孩抱著胳膊嘆口氣,“嗯—那你呢,你也是要考研嗎?”
他轉向我小心翼翼問道。
“啊……我”
“他是要保研的。”
我支支吾吾,姚神忽然說道。
“啊?保研的…?!”小孩挑了挑眉頭。
“嗯…”
“我看那些有說論文的,我覺得本科生應該發不出來吧…”他抱著胳膊踱著步。
“這位就有—”姚神指著我誇誇其談
“啊?本科生?本科生也能發論文嗎?”他睜大眼睛驚歎道。
“大一就進了實驗室,到了大三發了一篇論文出來,都是自己幹,沒有人帶”姚神一隻手倚著單槓,“他平時不說我給你說。”
“啊,沒有那麼誇張…”
我歆歆笑道。
“太厲害了—”小孩大嘆著氣說道
我從實驗室到這,已經快十點半了,聊了一會,做幾個俯臥撐,幾個引體向上,真按照陳老師所說,那也趕不上體測,或許去化工廠裡體測,工人們看著年輕娃娃你追我趕,蹲成一排喊個加油。
或許說
“呢個妞有料”
提前預想一下實習,我只希望不要和那一部分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我現在的思想,真是太俗了,俗不可耐。我的世界小到彷彿只有我自己,和這群人。明明對我抱有好感,和討厭我的人,數量更多,但我心裡最在乎的,是我討厭的這些人。
要走了,莫名其妙我對那小孩說
“不要沉醉於快樂,那些讓你感受到狂烈的快樂,那不是快樂,那是快感,快感結束後,立刻就是悲傷。真正的快樂就像你今天軍訓完來這裡拉單槓,平靜裡稍帶點苦澀,回憶起來是讓你快樂的。”
“嗯,對,太有道理了。”他看著我眼睛,用力地點點頭。
開玩笑,大四保上研的老學長說的話還能沒有道理?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上句話才是真正在開玩笑,我在現實裡不過是一個胡亂折騰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