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澤淡若無物的視線只是一掠而過。
雅雅聽得嘴角直抽，眸光幽暗裹挾著令人全身發寒的尖冰。
她澤姐姐要是滅絕人性喪盡天良，他們這些王八蛋哪裡還能在這裡這麼無禮地大吼大叫。
周圍的家長都被沈辰川問都不問怎麼回事、對南澤劈頭就罵的行為有點無語。
不過想想也正常，一個是自小養在身邊的，呵護備至、要什麼有什麼；一個是從小拋在外自生自滅、十九年不聞不問。
喬靖看沈辰川這些人都覺得面目可憎。她對南澤的想法和容辭身邊的宴東一樣，不明白她家大小姐為什麼要容忍南家人到這種程度。
照她的意思，她就把這些混賬王八蛋玩意全一鍋燉了。
“沈先生，看來幾個小時前的教訓你是一點沒吸取到啊。而你說會親自來向南澤小姐道歉的話原來是放屁。”
沈辰川這才留意到喬靖，不由得一個倒吸吐沫愣了愣。
怎麼又是她？昨晚的事不是就那樣算了嗎？
……他在派出所說過要親自上門向南澤道歉的……
一想起這點，沈辰川一張臉頓時又是黑又是白。
“進了這個門，你問都沒問一句，就是南澤小姐滅絕人性喪盡天良了。怎麼著，南澤小姐是殺人放火了，害你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了？”
喬靖好幾年都沒碰上過這麼火大的玩意了。
也就只有他們大小姐有這麼好的耐心了。
“你懷裡的這個，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是個什麼東西嗎？她蓄意炒作造謠汙衊自己的姐姐，說南澤小姐是被人包的，說她囂張跋扈、德行敗壞、仗勢欺人、目無師長……
煽動學生攻擊辱罵她，施壓學校開除她……讓她千夫所指、眾矢之的……
這麼惡毒狠辣的心思，你一定不會覺得這樣的人正是你懷裡寶貝萬千的女兒吧。”
那是當然不可能的。
沈辰川當即就大聲反駁了，“你在胡說什麼？音音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你不要以為你仗著半山別墅那位就可以隨意栽贓！”
喬靖挑眉，“我隨意栽贓？在場的家長剛才都看到證據了，你可以任意問他們每一個。”
沈辰川一怔，目光掃向周圍的家長，才注意到會議室竟然來了這麼多家長。
而那些家長的面色讓他覺得很不對勁。
沈辰川莫名有點不安起來。
那個最先發現南月音在李子蓉別墅發帖的女生，忍不住不忿地開口，“沈叔叔，都是真的。我們剛才都看到了，月音同學她……在我們校園內論壇發帖，引導輿論，煽動學校學生對南澤同學的不滿和辱罵。”
“影片還在這，沈總你可以自己看。”喬靖不囉嗦，爽脆地又點開影片重播。
南月音用力掐住沈辰川的手臂，尖利地叫起來，“爸爸爸爸，那不是真的！假的假的！
爸爸你不要相信——
你關了——不要開——給我關了！我讓你關了！！！”
她慌亂地阻止沈辰川，又瘋狂朝喬靖嘶吼。
沈辰川被她猙獰的樣子驚到了，他從沒見過善解人意的女兒這個樣子，失控近乎癲狂。
然而影片開始重放——天王老子都阻止不了喬靖。
最後的僥倖都沒有了。
南月音雙眸赤紅如沾了毒液，竭嘶底裡衝上電腦檯，抓起滑鼠往大螢幕上砸。
“啊啊啊，你去死，你給我去死——”
“是我做的又怎麼樣？就是我做的。”
“就是我發的貼，又怎麼樣？！！！”
家長們和老師們的口瞪目呆中，是南月音尖利刺耳、聲嘶力竭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