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斥候多次折返又出,帶來的訊息全是利好,右賢王巴赤一臉興奮道:“單于,月氏人鑽到了石羊河這個坑坑裡,簡直是一群待宰的肥羊。”
冒頓單于有些疲憊,畢竟追月氏人追了一路,行程千里都不止。
如今得知月氏人近在眼前,無路可退,冒頓除了眼神微閃,竟然沒多少喜色露出。
“巴赤,比起眼前的肥羊來,我更擔心哈德跟我匈奴人得王庭。”
“冒頓別擔心,哈德可是我匈奴第一勇士,武勇無人可擋,又有五萬狼騎兵隨行,解救王庭必是毫無問題。”
聽得巴赤這麼說,冒頓微微點了點頭,道:“希望如此吧……”
二人交談間,斥候再報,“月氏人數萬大軍越過石羊河,正朝著我軍奔來……”
此訊息一出,冒頓,巴赤紛紛側目。
“月氏人被逼急了?”
“恐怕是這樣了……”
“但為何要越過石羊河?他們在河岸那頭可要比我們佔優啊……”
“莫非提庫拉死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想著月氏人的異常舉動,冒頓跟巴赤你一句我一句的分析著,但不論怎麼分析,勝利都是他們匈奴騎兵的,這在他們看來毋庸置疑。
匈奴大軍所過,連泥沼裡的死水都不平靜了,它們抖動著,顫慄著。
待匈奴大軍越過龍首山,石羊河兩岸肥沃的草原便露了出來。
不足十里的距離,月氏國大軍同樣八九萬同樣在此馳騁。
他們為各自的生存、榮耀而戰,他們為彼此的仇恨、目的而戰。
洪昇帶著三千秦軍吊在最後,看著早已發下去的震天雷跟火摺子,他的心裡不禁期待著,期待著匈奴人被迎頭一擊。
提庫拉斯同樣在最後面,看著他的族人,他的戰士們憤然衝鋒,眼中同樣也期待著,期待著族人至此擊退匈奴,那祁連山便還是他們的。
十里之距,眨眼便到。
兩方大軍足足二十幾萬,瞬間衝殺到一塊,震撼人心。
彎刀碰撞狼牙,期間,夾雜著些許流矢亂飛,待前軍混戰起。
洪昇這才開口提議道:“兩軍混戰已起,國主還是早點安排族人繞行到兩翼拋投震天雷吧。”
提庫拉斯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安排了兩翼各五百親衛,帶著震天雷包抄過去。
五百人,夾雜在二十萬人的戰場上,簡直無法用肉眼來分辨。
只待火起,引線燃燒,這支千人的月氏國親衛騎兵方才各自離開大部隊,朝著匈奴人兩翼發起了進攻。
也是這個時候,冒頓單于跟方才看清楚戰場上這微小的變化。
幾百人來硬撼兩翼?
傻?
這微小的變化,不禁讓冒頓單于錯愕,同時又有些狐疑不定。
提庫拉斯的狡猾是公認的,他到底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