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王賁將軍會在張木匠家……”
眼看隔壁的東陽村就在遠處,李裕反倒是放慢了速度問道。
王翦的身體隨著馬匹而左右搖擺著,亦是慢了下來。
王翦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們這種人,本就是為戰而生,若是突然一下子閒下來,總要有點其他事物吸引注意力才行啊。”
李裕不禁點了點頭,馬背行軍了幾十年,這一下子閒下來,對於王翦,王賁父子來說,倒也是個折磨。
但真沒想到,堂堂武成侯王翦,居然落寞到躺家門口打發時間,而通武侯王賁卻是成了木匠學徒……
就好比張飛丟了八丈矛,偏偏要學繡花的感覺。
而王賁這位曾今的大秦虎將,而今卻想要拿起刻刀雕花,李裕反倒想見識見識。
待李裕一行三人踏進一眼便能看穿村尾,至多不超過百戶人口的東陽村。
除了看到一些光著腚的小屁孩,或蹲在地上玩泥,或追逐打鬧嬉戲,整個村子便看不到其他人了。
王翦也不說話,徑直走到一家門前有棵大樹的人家。
樹上掛著一個木牌,牌子上寫著“張氏木刻”四個大字。
李裕忍不住搖了搖頭,咧嘴笑道:“這牌子倒是個好牌子,就是字跡寫的太秀氣了些……”
王翦瞥了一眼門牌,遂而揮了揮手,沒好氣道:“老夫在外面等,小友你自便吧。”
李裕不禁有些詫異,王翦這是怎麼了?
莫不是與這木匠家不對付?
李裕帶著疑問悠悠踏入裡這木匠家的大門。
入眼是一個三丈寬的前院,地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木雕,有的甚至還是未開刨的木料。
而此間卻是從屋裡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響……
李裕忍不住皺起了眉,心道:你說這大白天的,做個木雕木刻還關著門幹什麼。
咚咚咚~
李裕只好敲了敲門,一連三聲,屋裡咯吱咯吱的動靜戛然而止。
隨後,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誰啊,難道不知道這的規矩嗎?每逢單日不開張,你走吧。”
嗨,這倒奇怪……
老古人討生活都這般隨意的嗎?
由於李裕於王賁素未謀面,也沒說過話,自是不知道說話的人是王賁還是張木匠。
李裕心中帶著疑惑,又敲了敲門。
此間房門這才從裡開啟,露出巴掌寬的一條門縫。
只見一張鬍子拉碴,腦門還滲著汗水的臉透過門縫往外看來,見是一個青年男子,這漢子遂而說道:“敲啥呢敲,這的規矩懂不懂啦。”
李裕心頭一動,有些抱歉的說道:“這位大哥,我找人。”
漢子忽然拉開了一些門縫,李裕藉機看去,只見漢子光著膀子,下半身只穿著一條褥褲。
……
莫非自己壞了人家好事?
但這不是木匠家嗎?
除了王賁,張木匠,最多還有個張木匠媳婦兒,這麼說來,王賁並不在裡頭……
李裕一時間有些傻眼,大白天的,怪不得關著門。
然後,只聽得漢子皺眉道:“找誰?”
在男子皺眉的一瞬間,李裕彷彿看到了意思不怒自威的感覺。
李裕越發好奇起來,笑道:“不知這裡有沒有一位姓王,又是曾今大秦的將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