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之手下七千人,能取得堪稱完美的戰績,並且大小四十七戰多為以少勝多的經典案例。
以李裕的推斷來看,其中不乏誇大的嫌疑。
但處於南北朝的混亂局面中,這七千人能夠隨陳慶之南征北戰,便已經說明了其能力必然不會平庸。
至於白袍軍被被洪水吞噬的事蹟,也不能作為白袍軍會不會浮水的依據。
以此大膽推斷,白袍軍極有可能是一支結合馬上騎術、步兵軍陣、浮水水軍的多用途兵種。
有句老話說得好,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李裕正是這樣打算的,隨即指著訓練場中的七千人說道:“本侯知道你有能力帶兵,這七千軍卒便由你來帶,如何?”
陳慶之神色一動,深邃的雙眼匆匆掃過訓練場,隨即看向李裕,頗為淡定的點了點頭。
如同在說:小事一樁,交給我吧。
李裕不禁想到水淹白袍軍的事情,遂又有些擔心的問道:“不知子云可懂水?能浮水否?”
陳慶之一愣,隨即又點了點頭,說道:“侯爺放心,交給慶之。”
……
李裕下意識的看了看陳慶之,又瞥了瞥李存孝,心中莫名有些怪異。
難不成數值打問號的主,都這麼迷之自信?
“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優先讓這群兵蛋子學會抗暈船跟浮水。”
既然選擇了陳慶之,李裕樂得當一個甩手掌櫃,丟下這句話之後,直接離開了訓練場。
而這偌大的訓練場上,就只剩下陳慶之,以及七千雙互相瞟來瞟去的眼睛。
陳慶之拍了拍身上灰塵,又輕輕擦了擦臉頰,徑直走到了軍卒面前,拱手高聲喊道:“我乃陳慶之,此後願與諸位同袍同吃同睡。”
……
然而話音剛落,當場有人笑出了聲。
在大秦,活在按照軍功劃分三六九等的世道里,將軍與士兵同住這樣的痴語,說出去都沒人信的。
陳慶之的本意是走親軍路線,儘管譏笑的聲音響起,但他並不在意,依舊一臉淡定的說道:“從軍者,馬革裹屍為宿命,奮勇殺敵護家安。
我自寒門起,不穿紈綺,不好絲竹,唯有軍者能讓我動容。
陳某自認胸有抱負,若諸位弟兄信我,陳某必能保諸位……”
說到這,陳慶之神色一凜,人群中適時的響起一道詢問的聲音。
“難不成將軍還能保我等不會死於戰場?”
陳慶之搖了搖頭,遂又自通道:“陳某雖不能護各位周全,卻能讓諸位成為百戰雄獅。
戰場殺敵贏戰功,屯田安家為主榮,亦不是難事。”
戰場殺敵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榮譽地位?
戰功能讓底層階級獲得田地房屋,有了田地房屋才會有家。
家對於常年在外勞役漂泊的人來說,比任何東西都要貴重。
而陳慶之在給出這樣的承諾後,訓練場上譏笑漸消,反而多了幾分敬重。
若是庸才領軍,怕也不敢說這樣的大話,更何況是仙君侯點將,如此一來,陳慶之算是在這七千人面前站住了腳跟。
而後,陳慶之神色一凜,說道:“軍者,能力強弱直接關係到自身在戰場的生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