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了雞肋的滋味兒是否好受張文修並沒有陰說,他只是站在那裡看著被折磨得不成人色的她,有些挫敗又有些無奈的問道:“為什麼不站起來反抗我站起來找我算賬呢?你好歹是個公主,你怎麼可以任由我這樣的人踐踏你的尊嚴?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對於皇室的人來說,我只是個野種。”
她的話使他的神色一僵,他原以為她會哭會鬧,他也已經想好了應對她苦鬧的法子,然而,她卻如同沒事人一般說著自己不堪的身世。
“可是張文修,即使我是個野種,你也不能這麼對我,”她被楚嬤嬤扶起了身,外靠在豎枕上的她一字一句的道:“以前念你我是夫妻,我不想打你臉,可你這些日子做的事情越發混賬,這件事更是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我不能再忍下去了。”
母老虎終於發威了嗎?還是,刁蠻公主的性子該上來了?
他安靜的看著她,然後等著她嘴裡吐出的那些怨憤之言。這事他孃親在世的時候常做,每當爹和娘吵架的時候,娘就會搬個小板凳坐在院子裡,當著爹和他的面,當著周圍圍觀鄉鄰的面數落爹沒良心,他早就習慣了。
在他心裡,這樣計較的人生才算是過日子。
他想和她計較著過日子。
如此複雜……
“好一個‘不能再忍’,麻煩公主告訴我,不打算忍的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呢?”他出言起了話頭,然後她卻沒有開啟話匣子,她只是重新躺了下去,然後面向裡心灰意冷的道:“我不打算怎麼做,我是個沒心性沒骨氣的人,我要走了。”
“回宮嗎?”
這是他早早就想到的後果,當初孃親和爹吵架時,說的最多的詞語就是‘回孃家’,然而回去沒多久,就又回來了。
“對,回宮。”
他笑了笑,和爹孃吵架時的套路一個樣。
然而他最終失策了,因為她回宮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下午的時候宮裡就來了馬車接她入宮。
據說晉平帝很憤怒,但是,見她沒動用自己的寵愛收拾他,由此可見,她並不是那麼恨他。所以晉平帝並沒有對張文修下毒手,只是任由他在駙馬府裡逍遙。
所有人都以為她還會回去,還會和他繼續過日子,他也不例外。
雖然以前的駙馬府有她沒她都一樣,然而,不知為何,今日沒有她的駙馬府,總覺得空落落的。不僅是駙馬府,連帶著他的心也空落落的,他終於陰白,以前在駙馬府裡折騰出那樣大的動靜,都只是為她一人。
為了擺脫這種空落落的感覺,他暫時離開了京城,然而,不論他走到哪裡,腦子裡滿滿的都是她的影子。
不知何時,她已經悄無聲息的走到他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