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被他這麼盯著,沒事也要心虛氣短三分,可惜流景不是什麼正常人,被看了半天還是一副淡定樣,甚至還會大方問一句:“看什麼看?”
“看你,”狸奴拿著一堆勘探陣法的法器朝她走去,“我還是想不通,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簡單來說,是被人抓來的。”流景把糊弄非寂的理由,又一次拿來糊弄他。
可狸奴卻沒有非寂那麼好騙:“即便你說得毫無破綻,可未免也太過巧合。”
“我也覺得太巧合了,可事實就是如此,你不信也沒辦法。”流景攤手。
狸奴盯著她看了片刻,突然出手殺向她。
流景輕易避開,然後往地上一坐,彷彿被他推倒了一般。狸奴急忙將招式撤回,連續後退幾步才穩住身形。
“你打我?”流景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狸奴:“我只是想試探……”
“你竟然打我,”流景不聽不聽,“帝君都沒打過我,你竟然打我。”
“我只是試探一下,沒有要打你。”狸奴難得有些慌。
流景冷笑一聲:“你想試探什麼?”
“試探你是不是陽羲。”狸奴脫口而出。
沙灘上剎那間安靜下來。
許久,流景表情微妙道:“你這是何意?”
“陽羲一失蹤你就出現了,我懷疑是陽羲假扮你。”狸奴一邊說一邊觀察她的表情,似乎還在懷疑。
流景與他對視片刻,道:“我真正打消帝君對我的懷疑,是帶他去非啟洞府潑屎之後。”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相信你。”狸奴立刻道。
流景冷笑一聲,涼涼看著他。
“……你也別介意,任誰看到不該出現的人出現,都會生出懷疑吧。”帝君進了陣眼,不知何時才出來,狸奴索性也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流景斜了他一眼:“帝君就沒懷疑我。”
“我又不是帝君,自然沒他那麼英明神武。”狸奴說得理直氣壯。
流景彎了彎唇角,隨便撿了個法器過來:“這東西能勘到法陣的方位?”
“可以,但未必精準,”狸奴無奈,“誰能想到來一次三界會談,還要查什麼法陣啊,這幾樣法器都是我臨時在乾坤袋裡找出來的。”
流景點了點頭:“對了,帝君以前不是從不參加三界會談嗎?這次怎麼來了。”
“你對帝君倒是瞭解,”狸奴掃了她一眼,“是特意來請老祖幫忙的。”
“幫忙?幫什麼忙?關於他識海那團濃霧?”流景問。
狸奴:“不是,是關於記憶的。”
“記憶?”流景眉頭微挑。
狸奴正要說什麼,對上她的視線後戛然而止:“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你問帝君就是。”
這便是不想說了,流景笑笑,索性也不再追問,熟悉一下手裡的法器之後,便開始勘探四周。
上古大陣的陣眼看似不大,實則內裡乾坤無限,非寂早上進去之後,便一直沒有再出來。臨近傍晚時,休息夠了的老祖也來了,流景看到她下意識喚了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