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消磨時光,轉眼便是天黑。
亥時之後島嶼上才不會有人走動,所以拆法陣的事只能在那之後,流景閒著無事,索性就先去找了老祖。
“待時辰到了,我會留在房中,替整個沉星嶼護法,其餘的只能靠你們了,”老祖疲憊地捏捏鼻樑,“有我坐鎮,就算鬧出天大的動靜也不會有人知道,所以不必太剋制,但事後不能留下尾巴,免得惹人懷疑,尤其是阿寂。”
“知道了師父,我會速戰速決的。”流景給她倒了杯茶,起身到她身後為她按摩,“師父這兩日辛苦了,等此間事了,我便去蓬萊陪您住個百年,好好盡孝。”
“算了吧,你若去百年,我那酒窖還能保得住?”老祖輕嗤。
流景嘿嘿直笑:“保得住保得住,徒弟哪能總偷師父的東西呀。”
老祖勾起唇角,懶散地靠在椅子上。
流景賣力又捶又捏,順便給她注入些靈力,老祖閉著的眼睛略微動了動:“就你那點靈力,還是省著點用吧。”
“不少了,恢復三成了呢。”流景立刻道。
老祖:“你也知道才三成?”
她坐起身,流景見她疲憊不再,便沒有繼續,而是繞到她身前蹲下,乖巧地扶著她的膝蓋。
“說吧,又有事求我?”老祖一言將她看穿。
流景不好意思:“也不算是為我,只是舟明的囑託。”
“他?”
“他如今在冥域呢。”流景解釋。
老祖:“此事先前已經說過了。”
“他是為了非寂的情毒之禍才去的。”流景又道。
老祖頓了頓,抬眸看向她。
“您不知道此事?”流景好奇。
“我是不知道你也知道此事,看來你與舟明逃出天界之後,聯絡十分緊密呀,”老祖揚唇,眼底卻沒什麼笑意,“老身的兩個好徒兒真是孝順,怕我這把老骨頭會擔心,所以寧願四處奔逃,也沒想過來蓬萊投靠。”
“……但凡有機會去蓬萊,我們早就去了,這不是一直被追殺,實在躲不開麼,”流景隱瞞了自己也在冥域的事,說起話來格外心虛,於是又一次扯上非寂,“非寂都情毒入骨了,不也沒告訴您?”
“他那是怕我憂心。”老祖為心愛的弟子說話。
流景撇撇嘴:“我就不能是怕您憂心麼。”
老祖冷笑一聲,也不知信了幾成。
“哎呀先不掰扯這個,我還沒說正事呢,”流景趕緊把話題扯回去,“其實舟明要我幫的這個忙,與非寂也有干係,非寂此次突然跑來三界會談,估計也是為了這件事……雖然非寂十有八九已經跟您說過了,但我既受人所託,自然也要把話帶到。”
老祖一頓:“究竟何事?”
流景也跟著一頓:“您不知道?”
老祖想起非寂請自己幫的那個忙,靜了片刻後緩緩開口:“應該不是同一件事。”
流景不明所以:“他找您幫的是什麼忙?”
老祖垂眸看向她,突然生出一分悲憫。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流景頓時警惕,“他不會是想請您助他攻打天界吧?您同意了?”
“胡說八道。”老祖敲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