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天界?”風語君一愣。
流景:“早逃出來了,如今在冥域。”
老祖聽到冥域二字,多看了她一眼。
“早、早逃出來了,”風語君還有些懵,半晌怒而拍桌,“南府這個王八蛋,竟然故意隱瞞此事!”
“你說誰?”流景倏然眯起眼眸。
風語君眉頭緊皺:“南府,他復活了。”
“怎麼可能。”流景下意識否認。
風語君無奈:“的確是他,卑職幼時被他收成徒弟,與他相處過好長一段時間,又怎會認錯。”
“說起徒弟,”流景眉頭微挑,“本尊怎麼從來不知,你與南府還有這樣一段淵源?”
風語君苦澀一笑:“那是因為太丟人了,卑職不好意思說。他當初是看卑職於修煉一途上努力踏實,才會收卑職為徒,誰知只提點一次,卑職便修入了無塵境,他當時便臉色大變,親口毀了師徒之約揚長而去,再沒有指點過卑職,您說這麼丟人的事,我怎麼好意思再提,誰知過了幾千年,竟也因此得了叛軍信任。”
流景:“……”倒是符合他做人的風格。
停頓片刻後,她又覺得不對:“他都毀了師徒之約了,為何還會信任你?”
“他收徒只喜歡那些假裝努力又沒天賦、卻足夠忠心的滑頭,一個個在他死後便隱匿於天界各個角落,雖有為師父報仇之心,卻幾千年來都沒什麼長進,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如今雖然南府歸來一呼百應,但能用的人卻少之又少,他不信卑職又能信誰,信卑職帶來的那幾個蠢貨嗎?”
流景聽得心情複雜,正不知該說什麼好時,老祖一言道破真相:“難以想象你就是被這樣一群烏合之眾害得丟了仙尊之位。”
流景咳嗽一聲:“風語呀,他派你來沉星嶼,究竟是為了做什麼?”
“開啟上古大陣,汲取五族的靈力和氣運助他恢復修為。”風語君冷聲道。
流景眼底沒有半點波動,只平靜與老祖對視一眼。
三人議事到深夜,直到老祖面露疲色,流景和風語君才從她的寢房出來。
出了門,流景又變成了那個其貌不揚的男仙士,風語君嚇一跳,這才意識到她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眼底頓時又蓄起了淚:“仙尊,您是不是不信任卑職。”
“……沒有的事。”流景默默望天。
風語君冷笑一聲,又有點冷傲仙君的樣子了,可惜眼淚汪汪,說不出的可憐:“卑職又不是傻子,您若是信卑職,就不會隱瞞身份到今日,更不會如此湊巧地出現在老祖房中,聽到卑職所說的一切,您就是不相信卑職,覺得卑職會背叛您,您就是……”
“風語呀。”流景滄桑打斷。
風語君:“您說,卑職看您打算怎麼編。”
……什麼叫看她怎麼編,真討厭。流景無言片刻,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本尊平日是大意馬虎,可也不是一點警惕性都沒有,能輕易近身傷我者,必定是自己人。”
風語君一愣,不知不覺便停下腳步。
流景沒有多說,抬腳繼續往前走。
沉星嶼的夜過於美好,流景穿梭在花叢中,享受此刻難得的安靜。
“仙尊。”
身後的人突然小聲喚她。
流景回過頭來,便看到他突然委屈地朝自己衝來。流景頓時心生不妙,一邊後退一邊還要顧及花花草草:“你你你別過來……”
“仙尊,你受苦了!”風語君哽咽著抱住她,一邊替她委屈一邊還不忘加個隔音罩子,避免別人偷聽。
流景一腳將他踢開:“苦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