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一頓,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我可從未說過,需要把情絲抽出來。”舟明失笑。
流景蹙眉,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將靈力遊走全身經脈至靈骨,再以靈骨取其精華,你是超脫三界之人,這般汲取的靈力是世上最精華所在,即便是你自己的身體也承受不住,唯有再引至情絲輸出,方可保你無憂。”舟明解釋。
流景輕嗤:“說得好聽,從靈骨到情絲,再從情絲輸給長生,這期間又是一道輪迴,難怪你要修復我的情絲,但凡這情絲短一些,只怕輸出的靈力就不夠精純了吧。”
“不僅如此,長生草是受情痴愛怨而生,也只會為情痴愛怨而死,而這世上尋常情愛已經無法融化它,唯有你這樣超脫三界之外的人的情絲才可以,”舟明進一步解釋,“仙尊,時間緊迫,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流景掃了他一眼:“開始之前,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舟明一愣。
雲霧愈發濃重,非寂看不見聽不見裡面的一切,只能強行壓制心中煩躁繼續護法。
許久,舟明突然從裡面走出來,非寂倏然起身:“她呢?”
“還在煉化長生草,”舟明回答,“仙尊如今的修為比之前強出許多,情絲也比我想的堅韌,所以只要一個時辰即可。”
非寂沉著臉便要進雲霧牆,卻被舟明突然攔下。
“她方才要我答應一件事。”他看向非寂。
非寂冷淡與他對視。
“你應該猜到是什麼了吧,”舟明輕笑,“她要我一旦無可挽回,便不惜一切代價保住你性命,不能讓小逢生同時失去兩位至親。”
非寂面無表情:“她應該沒讓你說出來。”
“確實,是我自作主張。”舟明頷首。
非寂:“目的是什麼?”
“我的目的……”舟明沉吟片刻,平靜看向他,“大概是要你替她去死。”
非寂臉色一沉:“我們都會活著回去。”
舟明神色淡淡:“不可能。”
話音未落,非寂突然掐住他的脖子:“什麼意思?”
“天譴一共十八道,前十七道尚有一拼之力,最後一道的名字叫不死不休,即帶不走她的命,便不會停止,所以、所以最後一道,天譴必然會帶走她的性命,”舟明臉色漸漸脹成豬肝色,額角青筋暴起,“但我有辦法保下她,你若殺了我,她必死無疑……”
非寂鬆手,舟明跌坐在地上,劇烈咳嗽起來。
“你早知如此,卻從未說過。”非寂眸中戾氣乍現。
舟明顫著抬頭:“即便說了,她也會接受。”
非寂殺意瞬間更重,逼得他又吐一口血。
許久,他緩緩開口:“我憑什麼信你?”
舟明苦笑:“你我是朋友,你不信我信誰?”
“朋友。”非寂目露譏諷。
舟明緩過勁來,悠閒與他對視:“不信我,總該信老祖吧。”
非寂眼眸微動。
“玉簡拿回去這麼久,難道就沒看出什麼端倪?”舟明說罷,看到他的表情笑了笑,“想來是發現後面的空白了,察覺到空白之上的氣息了嗎?那是老祖親自抹去的痕跡,你不想知道上面是什麼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