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舟明仙君我錯了,我們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
舟明這才滿意。
“你專程過來,不會就是為了教訓我幾句吧?”流景問。
舟明摸摸睡熟的小月亮,抬眸:“你是不是打算去三界會談?”
“嗯,你要一起去?”流景反問。
“原計劃是要陪你一起去的,但如今去不了了,”舟明臉上的笑意淡去,“阿齊最近越來越能睡,時常一整日都不清醒,我得儘快煉製出可以聚氣凝神的丹藥,好幫她再拖一段時間。”
流景動容:“非寂不是給了你可以修養神魂的法器嗎?”
“阿齊是心碎而亡,再好的法器也效果有限,多想些法子總是好的。”舟明垂著眼眸,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小月亮頭髮,小月亮不甘其擾哦,抱著他的手指繼續睡。
他笑了笑,抬頭看向流景:“我打算試試用心頭血煉丹。”
舍迦驚愕抬頭。
心頭血是一身之精華,動之輕則元氣大傷重則修為倒退,而煉丹所需要的分量,絕不是一滴兩滴這麼簡單,他隨口的一句話,卻有賭上性命的意思。
傷患可治,心病難醫,小月亮死前的痛苦與絕望,註定她碎裂的神魂只有一條不歸路,舟明仙君哪怕耗盡心血,只怕也救不了他。
“仙尊。”舍迦眉頭緊皺,習慣性地看向流景,想讓她勸勸舟明。
舟明也看過來,大有看她怎麼說的意思。
流景嘆息一聲:“你悠著點,小月亮不能沒有你。”
“放心,我有分寸。”舟明見她沒有反對,臉上笑意更深。
天界如今被叛軍佔領,這倆人卻一個比一個任性,舍迦作為連個官銜都沒有的小臥底,已經徹底沒招了,索性眼不見心不煩,找個理由便離開了。
他一走,院子裡頓時清淨不少,舟明掏出一張手帕給小月亮蓋上,這才對流景道:“有一件事,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
“什麼事?”流景掏出一把瓜子。
舟明掃了她一眼:“正經點。”
流景正經地嗑瓜子:“你說。”
“……你既然進過帝君的識海,就該知道他關於你的記憶是一片模糊吧。”舟明看著她的眼睛問。
流景頷首:“的確是一片模糊,而且關於我的記憶很少,估計是不在意,也可能是恨極了,不想留任何關於我的記憶。”
舟明:“最近,他關於你的記憶不再模糊。”
流景一頓。
“不僅不模糊了,還想起許多細節,”舟明停頓片刻,看著她的眼睛道,“他還說過,偶爾想起你時,心口會疼。”
流景怔怔與他對視。
許久,舟明凝重道:“我其實有一個猜測……”
“是不是因為我跟他合修太頻繁了?”流景鄭重推測。
舟明:“……什麼?”
“你也知道,他體內有我的東西,我與他太頻繁地接觸,或許會有些影響,”流景心有餘悸,“幸好我的容貌長成之後與少年時期不同,否則早被他弄死了。”
舟明無言片刻,道:“其實我的猜測是,他可能長出了新的情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