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日待在舟明袖子裡,又如何知道這些事?”非寂反問。
流景眨了眨眼睛:“我這不還有個表弟麼,他與小月亮也挺熟的。”
非寂聞言沉默片刻:“以後離舟明遠點,最好不要單獨見面。”
流景不解地看向他。
“他那夫人只剩巴掌大小的神魂,你還敢如此利用她,以舟明的性子,只怕不會放過你。”非寂警告地看她一眼。
這便是信了。流景鬆了口氣,笑得愈發真心:“果然,還是帝君對我最好,我這麼騙你你都不生氣,還關心我的安危。”
“別以為這麼說,本座就不會罰你了。”非寂不為所動。
流景默默朝令牌伸手:“不管帝君怎麼罰,我都是認的。”
非寂閉上眼睛繼續打坐。
流景彎起唇角,快速拿過令牌往外跑去。
“撤下荷花池的暗衛。”一片安靜中,非寂緩緩開口。
房頂頓時一道紫光閃過,先前負責監視流景的姑娘出現:“帝君,不抓她了?”
非寂指尖輕點膝蓋,垂著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小片陰影:“又沒真把令牌偷走,還抓什麼。”
“可卑職覺得……冥妃身上,還是有諸多疑點。”姑娘面露遲疑。
非寂抬眸,夜明珠的光照在他一側的臉上,另一側的臉便藏匿於陰影中。
許久,他淡淡開口:“有些事,沒必要非要求個真相。”
她既有秘密,便自己守著吧,冥域的天晴滅千萬年,誰還不曾有幾個秘密。
姑娘見他已有所決斷,便抱了抱拳離開了。
流景一路跑到荷花池旁,當著狸奴的面就要往下跳,狸奴趕緊攔住她:“幹嘛去?”
“下去找魚玩。”流景信口胡說。
狸奴還真就信了:“你直接把它喚上來就是,幹嘛非要跳下去。”
“我就下水不行嗎?”流景急著去幹仗,語速都快了起來。
狸奴卻是堅定:“不行,你不能下去。”
“為什……”流景倏然閉嘴,盯著他看了半晌後試探,“你知道里面關了人?”
“你也知道?”狸奴驚訝,“帝君告訴你的?”
“自然,”合著他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啊,流景立刻將他拉到臺階上坐下,“你可知何時抓來的?”
“你行刑前一兩日吧,此事是深夜進行,防護大陣都開了,我本來也不該在此,但不放心帝君一個人,便一直在門口守著,這才看見他們被關進池底。”狸奴沒有防備,全都說了。
流景抿了一下發乾的唇:“從他們被關進池底,到我行刑這段時間,你一直在這兒守著?”
“白天去看過你一次,你不記得?”狸奴沒好氣反問。
白天舟明也在,非寂要是趁狸奴去看她時下水,他肯定是知道的,而狸奴晚上全程在此,也沒見過他,所以……
“所以帝君只是將人抓來,還未來得及真正審問過。”流景徹底放心了。不愧是非寂,沒審過,卻單憑几個人的仙骨,便能推斷出大半真相,還將她和舟明都戲耍得險些露餡。
狸奴覺得她過於愉悅,一時間生出疑惑:“你知道那些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