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察覺到識海多出的淨化靈力,頓時無奈地嘆了聲氣:“謝謝帝君。”
非寂垂著眼眸繼續輸靈力,方才在腦海一閃而過的眼睛,早已經消失不見。
流景看著他沉靜的眉眼,放緩了聲音道:“小月亮曾遭奸人所害,神魂只剩手掌大小,腦子也糊塗,所以做事不按常理出牌,還望帝君不要跟她計較。”
“你方才對本座不敬。”非寂冷聲道。
流景頓了頓,想起自己剛才讓他出去的事,失笑:“她太虛弱,我怕把人嚇出個好歹,之後不好跟舟明交代……舟明是您的客人,還是我的大夫,我們怎麼也該保護好他媳婦兒對吧?”
“別忘了,你是誰的人。”非寂面無表情收手。
流景感受一下識海難得充沛的靈力,笑著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你的人你的人,只是你的人,就因為是你的人,才只能先安撫客人不是。”
非寂眸色沉沉,神情卻緩和了些。
流景笑著倒了杯茶給他:“帝君,喝茶。”
非寂看向她手裡的茶,想到她方才跟小月亮說的那些話,冷淡地別開臉:“以後別做這些事。”
流景眨了眨眼睛:“什麼意思?”
“你如今不是婢女。”非寂捏著眉心淡淡道。方才給她輸了太多靈力,此刻有些疲憊。
流景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頓時笑了:“知道,我只是想給夫君倒杯水喝而已。”
非寂頓了頓,清淺地看她一眼。
因為鬧這一出,流景是不敢讓這倆人見面了,每次進寢房之前,都會將小月亮安頓在門外,讓狸奴代為看著,一連幾次之後狸奴也有意見了。
“我是來當值的,不是來帶孩子的。”他皺著眉頭,給小月亮遞塊糕點,小月亮冷淡接過咬一口,滿眼都是流景。
流景雙手合十拜了拜:“您多辛苦,等舟明仙君回來,我請您喝酒。”
狸奴冷笑一聲:“誰稀罕你的酒,我最多再給你帶兩天。”
“兩天也夠了。”流景忙道。
舟明說只去五天,可一轉眼已經七日,他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更不可能在一切正常的情況下,將小月亮單獨留給她這麼久,所以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明晚之前,他若還不回來,她就帶著小月亮去找他,到時候把小月亮藏在識海里,應該能避開重重陰氣。
狸奴又是一聲冷笑,便不肯再看她。流景摸摸鼻子往寢房走,走到一半時回頭,就看到狸奴正拿著一方手帕,小心翼翼給小月亮擦嘴。
……果然,貓這種東西都是上尊老下愛幼,獨獨對她這樣正值壯年的人沒耐心。流景看一眼幼且大隻的小月亮,嘆了聲氣進屋了。
屋內,非寂已經打坐結束,冷淡地看她一眼:“怎麼才來。”
“安頓小月亮呢。”流景說著話,熟練地捏了顆果脯喂他。
非寂面無表情:“你對她倒是上心。”
“她什麼都不懂,不上心不行呀。”流景無奈。
非寂突然直直與她對視:“是為了舟明?”
“跟舟明有什麼關係?”流景不解。
非寂沉默片刻,心情好了,但一想到門外還有一個眼巴巴等著她的,心情又不好了。
“你倒是討人喜歡。”非寂淡淡開口。
流景:“……”情毒真沒有後遺症嗎?
屋裡陪他一會兒,流景就開始心不在焉,藉著出去換茶的理由偷了幾顆果脯,扭頭就給小月亮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