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流景問。
……見鬼了,剛才竟然覺得她和那位有點像。不聽匆匆別開臉:“沒事,你找我有事嗎?”
“我是來送你的,”流景回答,“現在我已經封妃,你也是時候離開了。”
“你趕我走?”不聽驚訝。
流景攤手:“你當初留下,不就是因為怕帝君出爾反爾加害於我嗎?現在他已經保證不會如此,你又何必再為我耽誤時間,儘早回去找你父王吧,他如今應該很擔心你。”
“我還不能走,誰知道他是不是偽裝……”不聽突然想起昨夜非寂扶在流景腰上的手,語氣漸漸有些不確定了,“反正我不能走,再等等吧,等我再確認幾次他對你的情意,確定即便我走了他也不會對你怎樣,那時候我再離開。”
“不行。”流景態度難得強硬。即便不為所謂的三日之約,也要儘快把她送走。
非啟顯然盯上了她,雖然她修為不弱,可腦子實在簡單,太容易著他的道,自己不能看著妖族未來萬年的希望折在冥域。
不聽卻想不明白:“為何不行?”
“因為我不想讓你留下。”流景表情轉淡。
不聽微微一怔。
“雖然你已經將婚約轉給我,但你一直留在這裡,我會擔心你是不是喜歡上帝君了。”流景抱臂,一副小人得志的德行,“萬一你反悔了,我可如何是好?”
不聽一臉不可置信:“你怕我跟你搶?”
“難道不是嗎?你一直留在冥域,藉著幫我的由頭一直靠近帝君,我怎麼能不怕?”流景一臉坦然,“不聽小公主,你有婚約為證,若真的喜歡帝君,就大大方方表示喜歡就是,何必一邊說幫我,一邊死賴在宮裡不走?你是指望我心生感激,主動與你做共侍一夫的姐妹,還是想著帝君多看你幾眼,便能喜歡上你?”
“你你你……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不聽第一次見這種恩將仇報倒打一耙的女人,一時間氣得話都說不囫圇了,“我怕你出事,放著親爹不管留在這裡幫你周旋,你竟然如此惡意揣測我……你那帝君什麼絕世珍寶啊,真以為人人都想要?!”
“帝君在我眼裡就是絕世珍寶,你若想證明自己不想要,那就離開啊。”流景可太會氣人了。
果然,不聽徹底惱了:“走就走,就你這樣腦子裡只有男人的人,我才不稀罕幫!”
說罷,便憤怒離去。
流景嘆了聲氣,打個響指將舍迦叫出來:“跟著她,把人送回凡間再回來。”
“是。”舍迦答應一聲便離開了。
惡人不好做啊,早知道用這種法子可以把人氣走,又何必興師動眾演昨晚那場戲。流景輕呼一口氣,轉身去了小破院等舍迦覆命。
然而這一等便等到了深夜。
亥時以後進出冥域的大門便關了,舍迦晌午將人送走,這個時間怎麼也該回來了。流景總覺得心神不寧,在院中踱步半天后,還是冷著臉朝外走去。
“帝君,冥妃娘娘出宮去了。”守宮門的侍衛立刻來了不利臺。
“流……她這個時候出宮做甚?”狸奴不解地看向非寂。總不會是逃走吧,妖族小公主傍晚時已經離開,她沒必要逃啊。
非寂左右手執黑白棋,看著棋盤沉思片刻,最後落了白子。
又一侍衛來,見到非寂後下跪行禮:“帝君,先前有人瞧見閻君帶著不省人事的妖族公主出城了,冥妃娘娘的表弟隨後尾隨而去,我們的人還想再追,卻被他們甩下了。”
“難道流景是去找他們了?”狸奴臉色一變,“帝君,只怕他們都有危險,可要卑職前去營救?”
“非啟修為在你之上,你去了又有何用。”非寂再落黑子。
“那、那我們就放任不管?”狸奴抿唇。
非寂又一次落白子,勝負已分。
狸奴瞬間噤聲,默默祈禱妖族小公主不是虛有其名,能及時醒來救人救己。大殿之內靜靜悄悄,只餘棋子收回盒瓏的聲響。
流景出了宮門不久,便用神識探到了舍迦留下的氣息,終於確定他和不聽是出事了。她眼神一凜,當即沿著氣息一路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