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些了?”
半夢半醒間,他聽到流景問自己,也不記得自己回答沒有,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睡著了,流景反而沒了睏意,一個晚上連用幾次清心訣,早已經透支靈力,此刻識海的七條大裂正陣陣刺痛,無聲對她表示抗議。她捏了捏眉心,平復許久後翻個身,猝不及防對上非寂安靜的睡顏。
輪廓比少年時更深,也平添了一些成熟男人的氣韻,與從前像也不像,卻處處都是少年時的影子。流景看著他,又想起血泊裡的少年對自己無聲哀求的模樣,沉默片刻後抬手撫上他的心口。
“不知道蛇膽有沒有癒合識海的功效。”她自言自語。
半晌,她又恍然:“哦,這裡是心臟,膽應該在下面。”
非寂依然沉睡,全然不知枕邊人幹了啥。
流景自己玩了半天,無聊透頂時總算也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非寂先醒來,還未睜開眼便感覺身上有重物壓著,待抬眸看清,才發現是流景將胳膊和腿都壓在了自己身上。
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知道她是怎麼跟自己同睡一張床的。非寂蹙了蹙眉,將她的手腳都推開,流景被他的動靜鬧醒,迷迷糊糊看他一眼,伸手在他身上拍了拍:“乖啊乖啊。”
非寂:“……”
流景清醒了,默默收回手:“帝君早上好。”
非寂垂眸起身,突然一陣天旋地轉,流景看到他身形搖晃,連忙扶住他的手,給他輸了一個清心訣。
“沒事吧?”流景有氣無力地問。
非寂看了眼她泛白的唇色,沉默片刻後道:“下次讓其他人來。”
“其他人的清心訣未必有效,”流景笑了,“我這功法,一般人可學不來。”
“凡修都能做到的,會有多難。”非寂不當回事。
流景眉頭微挑:“別小看凡修啊,能憑一截靈根逆天改命成魔成仙,可不是那麼簡單……”
她話還沒說完,非寂已經俯身咬上了她的脖子。
流景倒抽一口冷氣,一巴掌把他拍開。
非寂眼神恢復清明,察覺到痛意後臉色微變:“你打本座?”
“我可以解釋……”
他又一次咬了上來,還咬在同一個位置。
流景:“……”
無言半晌,又要揍他,結果剛抬起手,非寂便放開了她,長眸凌厲地看向她的手:“你又要做什麼?”
“幫您扇風。”流景面不改色,舉起小手幫他扇扇。
非寂冷笑一聲,似乎說了句什麼。流景沒有聽清,便湊了過去:“您說啥?”
非寂一口咬在她的臉上。
流景:“……”
非寂又一次清醒,看著她臉上多出的牙印陷入沉默。
反覆幾次後,流景乾脆幻化出一把匕首:“帝君,要不您還是切了吧。”
非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