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又看一眼下面跟魔女混成一團的非啟,“都階下囚了,憑什麼過得這麼舒暢。”
“非啟雖然廢物,但拿下你和這隻兔子還是綽綽有餘,”非寂仍看著她的眼睛,“你憑什麼欺負他?還是說借生事為由,故意暴露本座的存在?”
洞府之外,狸奴死死盯著半空中的千里追蹤蠱,小蟲子奮力扇動黑色的翅膀,震出的翅塵逐漸勾勒出一張簡易的地圖,圖上標著流景所在。
“狸奴大人,現在進去嗎?”鬼卒低聲問。
狸奴面色凝重:“不急,再等等。”
“是!”
洞府寢殿的房頂上,非寂問得過於直白,舍迦直接愣住了。
流景倒是笑了笑,不太在意道:“帝君,我為了您把塵憂尊者都得罪了,您還沒打消對我的懷疑啊?”
非寂勾唇,笑意不達眼底:“是不是真的得罪了,還得問你自己。”
“問我,我肯定說自己是無辜的,可你又不相信,”流景嘆了聲氣,“暫時別糾結這個了,先辦正事吧。”
她突然又衝著非寂笑了笑,“帝君,準備一下,我們要跑了。”
非寂眉頭微蹙,還未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舍迦突然拉開乾坤袋,惡臭的味道瞬間鋪面而來。他微微一怔,便看到舍迦掏出兩個大瓢扔給流景一個,兩人從放大的乾坤袋裡舀出黑中泛綠、綠裡摻白的稀東西。
“什麼東西?”非寂蹙眉掩鼻。
“百年大鵝拉的屎,還有鵝舍裡用了幾十年的爛泥。”舍迦小聲解釋。早在仙尊說要欺負非啟開始,他便猜到準備這些東西要幹什麼了。
流景笑笑:“這可是上等的肥料,便宜他了。”
她示意舍迦,兩人當即瞄準非啟倒下去。
非寂:“……”
“啊——”
被潑了個滿身的非啟和魔女先是一愣,聞到惡臭味後頓時崩潰怒吼,流景和舍迦當即棄瓢,將乾坤袋整個砸了下去,一時間黑乎乎臭烘烘的稀糞傾瀉而出,將非啟澆個徹底。
“啊——誰!是!誰!”非啟氣得發瘋,當即朝屋頂衝來。
流景一手拉著非寂,一手拉著舍迦,三人跳下房頂就往外跑。
非啟轉眼追了上來,舍迦嚇得兔耳朵都支稜起來了,剎那間將狡兔三窟的本事發揮到極致,兩三次跳躍猛然躲開非啟和他部下的攻擊,再用最後一絲力氣用力一躍,三人頓時跳到洞府外。
未等落地,一隻巨大的狸貓突然撲過來,三人結結實實落在他身上,轉瞬便衝了出去,非啟穿著褻褲還要再追,卻被門口的重兵攔下。
“非寂!別以為你跑得夠快,本君就不知道是你!”非啟憤怒發瘋,見守衛無動於衷,便氣憤道,“今日之仇不報,本君誓不為人!”
守衛:“嘔……”
非啟:“……”
他怒氣衝衝離開,一個相對年輕點的守衛才敢問:“閻君是什麼意思?說剛才一閃而過的人影是帝君?”
“嗯,他說帝君專程從幽冥宮跑到這裡往他身上潑屎。”
守衛:“……”瘋了吧。
比獅子還大上三倍的狸貓繼續朝幽冥宮的方向狂奔,流景努力剋制,儘可能不看他蓬鬆的毛髮。
“帝君,高興了嗎?”她嘗試轉移注意。
非寂額角青筋直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