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是主動要留下的?”舍迦好奇,“這樣一來,會不會讓他們懷疑你是細作、先前的所作所為都是欲擒故縱?”
“主動留下肯定是要被懷疑的,雖然他們為了順藤摸瓜不會囚禁我,但肯定要派諸多人手監視我,我的真實身份比細作還不如,被盯著可不是什麼好事,”流景突然一臉神秘,“所以我用了一個破局之策。”
舍迦被她的情緒感染,也跟著壓低聲音:“什麼?”
“假懷孕。”
舍迦:“……”
“果然,狸奴一看我不對勁,就立刻將我帶回來了,以我對他的瞭解,回宮第一件事就是找大夫驗證真假,發現上當之後雖然一樣會懷疑我的身份,但肯定也無顏告訴非寂真相,只能假裝我是被他強行帶回來的。”流景勾唇。
“這樣一來,他就算懷疑你,也只會說服帝君讓您自由出入宮闈,然後再偷偷盯著,”舍迦順著她的思路走,“為免帝君發現,他肯定不敢監視太久,您只要安分一段時間便可徹底打消他的懷疑,畢竟相比帝君……他的確更好騙些。”
流景嘆氣:“可惜,我還是失敗了。”
舍迦一愣:“為何會失敗?”
流景看他一眼,再次滄桑:“因為我低估了貓對小崽子的喜愛。”
“什麼意思?”舍迦還是不懂。
流景嘆氣:“他太激動了,沒等核實我是否有孕,就直接告知了非寂。”
舍迦:“……”
得,這個計策的成立之本,就是篤定狸奴在發現自己被騙後,會為了維持在帝君面前的形象,不敢將自己上了蠢當的事說出來,從而既可以讓仙尊留下,又不會勾起帝君的懷疑,現在沒等核實就說了,帝君肯定一眼就看出有問題……那還玩什麼!
舍迦一臉同情:“所以兜兜轉轉,您還是要被懷疑。”
“多少有些不同,經過我機智地調整策略,主動留下本來是十分懷疑,現在變成了七分。”流景一本正經。
“有什麼區別,不一樣被盯著,”舍迦鬱悶,“您可千萬將身份藏好,不然咱們主僕倆可是要一起死的。”
“放心吧,他既然有心試探,就說明暫時沒打算要我的命,你我安全著呢。”流景笑著摸兔耳朵。
舍迦見她一副心大的樣子,無奈:“您就半點不擔心啊?”
“有什麼可擔心的,我若決定走,他們即便做了兩手準備,一樣留不住我,”流景無聊地擺動空杯,“我若不想走,就誰也別想趕我離開,真到了圖窮匕見那日,也能平安帶你離開,不過你以後說話前先問過我,現在無人監視,不代表之後也沒有。”
舍迦怔怔看著她漫不經心的眉眼,突然想起這位當初可是殺了實力三界第一的南府仙君之後,才登上仙尊的寶座,雖然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可實力的確沒得說,巔峰時期只怕連帝君都不是對手。
“我相信您!”他心中頓生無限鬥志。
流景點點頭:“行,那你把屋子收拾一下,以後我就住這兒了。”
舍迦表情一僵:“為、為什麼?”
“哪有為什麼,這不是騙了狸奴,害他在非寂面前出醜了麼,”流景一臉無辜,“他就讓我做雜役來了。”
“……帝君就由著他?”舍迦瞪圓了眼睛。
“嗐,帝君願意留著我,已經是善心大發了,我們哪能要求太高。”流景相當好說話,“這邊就一間寢房是吧,那就只能辛苦你住柴房了。”
舍迦:“……”
看著流景自顧自開始在屋子裡轉悠,舍迦只能認命把自己的東西歸置到柴房去。
雖然主子不省心,但真讓她像自己一樣隨便湊合,舍迦也是捨不得的,所以專程找平時還算要好的宮人幫忙弄了新的被褥和桌椅來,轉眼就將屋子裝扮一新。
雖然還是很簡樸就是了。
徹底收拾好後,舍迦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扭頭對懶洋洋的流景道:“仙……姐姐,雖然你是帝君要留的人,但身份是雜役,就得按幽冥宮的規矩行事,明日清晨我們先去聽一堂將近兩個時辰的課,聽完還要去無祭司登記名冊,所以您今晚早些休息,明日還有得忙呢。”